第二章 身不能至，心嚮往之[第1頁/共2頁]

等翻開大門，一眾捕快魚貫而入，捕頭直截了當朗聲問道：“可有人突入？”

“傳聞他飛簷走壁，爬城門如履高山。”

“這李雲龍當真是條豪傑！”世人眾說紛繁。

“嗯。”於守謙忙著作畫，也冇工夫昂首，隻草草應了一聲。

“可貴的是他劫富濟貧，實在令人敬佩！”

他猜想這後生定是遭外邊人追截受傷，才躲入自家屋內，先不說外邊叫門的是些甚麼人，隻打量這後生，看他年紀甚輕，又見他帶傷在身，因而故意救他脫身，遂對著柴房門催促道：“藏出來！”一邊交代兒子不要張揚，然後便去應門。

張氏一邊手裡忙活，一邊笑著點頭道：“太太，我估摸著我家這蜜斯必然是男兒身投胎，當代也是想去考狀元的。”

送走了這幫官爺，躲在柴草堆裡的李雲龍也是以逃過了一劫，謝恩以後，當即就遁入了茫茫的夜色當中。

張氏也笑：“這個太太倒不消掛記，蜜斯隻要一提起筆，那可精力著呢！說到針線活，蜜斯一樣是一雙巧手。太太當年是繡莊的當紅繡娘，刺繡工夫一流，姑蘇城裡哪個不曉？想不到蜜斯小小年紀，刺繡工夫都快趕上太太您了！”

那捕頭也聽過於守謙的大名，遂命部下草草搜看了一下，就號令收隊，向於守謙拱了拱手道：“於先生，因為抓捕李雲龍，打攪了。”

“噓！……”一名酒客見到一隊捕快從酒館門口顛末，從速表示，“小點兒聲，現在官府正在四周拿人呢！可彆被官府的人聽到，招惹來是非。”

張氏也隨聲點頭，接著又發牢騷：“太太，您說蜜斯都十一二歲了，人家的丫頭可都儘管吵著要花衣裳了，我家這蜜斯，儘隻顧著做學問。”

此時的於守謙正在書房揮毫潑墨，描畫山川丹青，他素愛平靜，很少出門，隻埋首家中著書立說，閒來吟詩作畫，倒也得意其樂。

卻說這邊廂父子倆議論外事，那邊廂女仆人正和幼女的乳母張氏一邊做著針線活一邊閒話家常。家中雖有幾個家仆，但一貫節約持家的許氏還是對峙縫製一家人的四時衣衫，可謂賢能淑德，無一不全了。

許氏寵溺著笑道：“這也不怕，都說‘女子無才便是德’，我倒覺著，隻要她不落了女紅，常日長點學問，倒是無益有害的，隻要她自個兒不嫌辛苦就好。”

許氏曉得她又來開打趣，遂笑著聽她持續：“我把衣裳拿出來，蜜斯連頭也不抬，我跟她說話，問她喜不喜好這花色，她倒是承諾了，卻說：‘奶孃，您替我收起來吧，讓我娘今後彆再給我多做衣衫了，娘還要摒擋家務，我真怕她累壞了。何況我又不是冇得換洗了。’”張氏說罷又歎道，“太太，您說我們家這蜜斯是不是夠孝敬的？”

“如何說話的！不是讓你要謹言慎行的嗎？”於守謙皺眉瞪了一眼兒子後，思路被拉回到了十年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