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讖言[第2頁/共3頁]

一個小孩拉扯著母親的裙襬，指向天空。很多人都因為這異象而立足旁觀。

樂坊燈火如晝，而另一邊倒是彆樣風景。月上柳梢頭，映照出空蕩而潔淨的侷促院落。屋內點了一盞長明燈，纖細的身影搖擺於紙窗上。

子歌驚魂不決地呆坐著，被她碰過的處所還是帶著灼人的熱度。閉上眼，她的腦海中俄然劃過一些支離破裂的影象片段。

“你……你，是你。”阿誰女人不但冇有上前扶她，反而震驚地發展了幾步，聲音沙啞刺耳。

現世安穩，安然喜樂，是百姓之福。自高氏陽帝即位後，天下再無戰事，十餘年風調雨順，聖上勵精圖治，天下歸心。

“送給你吧。”

“哎喲。”

這日正值中秋，家家戶戶都掛出了絲製燈籠，五光盤桓，十色陸離。穿著華麗的女子三五成群，笑語盈盈暗香去。孩子們放起了蓮花燈，一盞盞如薛濤箋般隨水流下，火光映照水中月影。

“娘，我明天在街上碰到了奇特的人。”

“高山月出，江山易主……高山月出……”

極遠處的夜風裡，模糊迴盪著還是鋒利的呼喊。

子歌不知，少年一向目送著本身的背影遠去。

她俄然單膝跪地，握住了子歌的手腕，一雙敞亮的眼眸中閃動著狂喜的神采。

“女人，你的東西！”少年在身後喊道，子歌頭也不回地擺擺手。

“願郎君得誌，後代安然。”

子歌掙紮道。女人的手指滾燙非常，打仗她手腕的處所一陣刺痛，卻冇法擺脫。

陽明十四年，八月十五，綾羅城燈火碧連天。

阿誰女人鬆開手，神情衝動地大喊著，旋身拜彆，鋒利刺耳的聲音伴著詭異的銀鈴聲響，久久迴盪在夜空中。

子歌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，剛纔那一刹時的閃回過分實在，她竟莫名地為阿誰過世的女子感到難過。

“皓月既出，暗月為輔……女主，女主……”

“我得先走了。後會有期。”

“孃親，玉輪被天狗吃掉了嗎？”

“有一個女人跟我說了甚麼玉輪和女主，聲音可嚇人了。”

“我……冇事，感謝你。”子歌勉強衝他笑了笑，虛扶他的手，輕巧地站起家來。

“鳳凰鳳凰，我們的心願，嫦娥是否真能聞聲呢？”

“你是誰？我不熟諳你。”子歌有些驚駭地望著她。大氅下，她的雙眼披髮著異乎凡人的微光。

“歌兒，娘有事情要奉告你。”

不過國度大事，子歌並不體味。她一向和娘相依為命，投止於東風十裡。娘固然荏弱溫馨，卻精通歌舞樂律，能為趙姨孃的歌姬們譜曲排舞。本日是她的生辰，她早該過了上私塾的年紀，娘卻不肯意讓她上學，她一氣之下，便跑了出來，獨安閒街上浪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