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謀計[第2頁/共3頁]
“已入雍州境內,不日便可進京。”
他的眼眸敞亮,說話時又是憨態可掬,讓人難以置氣。
“青鸞閣。”子歌適時地彌補道。
“這樂坊仍交由趙姨娘辦理,還是青鸞報的幌子。但青鸞報運轉這些年,耳目生長卻一向停滯不前,我藉著與這些人訂交的良機,也能夠曉得很多京中的靜態,交友的這些人,也總會有派上用處的時候。”子歌伸手揉著太陽穴,臉上暴露一絲倦怠之色。穆離雋見狀,奉迎地上前為她捏肩。
蕭氏雖有寶鏡懸堂,卻無法數代以後又有玩物喪誌的不肖後輩,將這國土拱手讓與旁人,天下大亂,啟真鏡也是以失落。
春季午後的陽光穿廊入戶,落在子歌的枕邊,纖長的睫毛在眼底留下半明半昧的光影。一盞安神香悄悄燃著,屋內充滿淡淡的草藥香氣。
待子歌送走了梁忠植,紅裳終究按耐不住本身的獵奇之心,問道:“我之前寫的阿誰方劑,你但是給了梁大人的母親?”
“安歌七月夏初妝,青鳥銜音九曲長。但懸高閣明鏡在,一朝煙雨一朝堂。”紅裳玩味地念著宣紙上子歌順手寫下的詩句,“既是開樂坊的舊買賣,這些日子你又何必如此怠倦,為了彆人做嫁衣裳?”
“勞煩女人顧慮,她現在安居家中,統統都好。”他自懷中拿出一枚紅布錦囊,其上繡著一隻銜有茉莉花枝的騰空之鳳,針線均出自紅裳之手,精彩絕倫,“多虧當日女人相贈錦囊,方解家裡憂患,梁某無以回報,便備了些薄禮,願能劈麵拜謝女人。”
紅裳倉猝放下簾幕遮擋,卻見子歌已機靈地展開了眼睛,坐起家望著二人。
“歌兒,你但是想起了甚麼?”她輕聲道,見子歌仍然熟睡,目光便重新落於本技藝上的函件中。
“何必多禮,大人實在是客氣了。”
她抬眼望向敞開的窗沿,剛好見到那隻雨花鴿輕巧地落下,衝她咕咕直叫,眼裡垂垂綻放點點笑意。
“大哥哥,對不起,雋雋不是用心的。”
……
這些日子,他們出了瀘州後,一起北上,路子青、涼二州,此時方入雍州境內,間隔都城江都光陰不久。與汝陰侯李璟相彆以後,她們這一起上也並不平順,乃至能說是奇遇幾次。
他將一方名帖放於桌上。“早些時候聽聞女人要進京安生立業,我在京中也有很多故交,手中都略有薄地。若女人想尋一佳處謀事,可與這些人提起我的名字。”
“大人客氣了,這隻是舉手之勞。倒是大人故意了,一起跟從至此。”子歌下了榻,在他劈麵安閒坐下,“不知令堂現在可否安好?”
“雋雋,你如何又如此無禮?從速把梁大人放開。”
紅裳抿唇一笑,看著她無憂的睡容,內心悄悄感覺獵奇。本身曾經熟諳的阿誰跳脫率性、大大咧咧的歌兒,現在卻像是一夕之間年長了數十歲般,不但言行更慎嚴峻雅,眉宇之間也多了幾分辯不清、道不明的愁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