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竹鳥[第1頁/共4頁]
迴廊一寸相思地,落月成孤倚。背燈和月就花陰,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。”
“子歌,感謝你譜的曲子。”她低聲說道,神情有些嚴峻。
他站在堆煙楊柳下凝睇著子歌,風乍起,吹皺一溪春水。
謝邈眸色幽深,定定地看著她,正欲說話,配房的門俄然被推開了,紅裳手裡端著楠木盤,行動輕巧地走了出去。
“謝公子來了,你也不曉得看茶,就曉得說話。”她擱下盤子,瞥了子歌一眼,語氣中有責備,神情倒是淡淡的。子歌吐了吐舌頭,起家給她讓了座,本身則坐在中間斟茶。
子歌挑眉輕笑,忍不住有些對勁,“我也是看姐姐春寒料峭仍然赤足在後院練舞,一時有感而作。”
娘柔聲說著。子歌悄悄攬住她,撒嬌道:“子歌就想跟娘呆在一起,在樂坊裡安靜地餬口。”
子歌搖點頭,“歌兒不怕苦,隻怕……讓娘絕望。”
“子歌作了新曲兒,彈給娘聽聽。”
“這樂律倒是特彆。我得歸去再考慮考慮。”
是夜,聽美滿麵紅光的翠翹分享她與趙公子的情過後,子歌回到後院。娘正在屋中寫字,她習得一手顏體,落筆遒勁興盛,頗具大師風采,子歌苦學多年仍然可貴其神韻,因此常常獵奇地問她,是從那裡學來如此精美的才藝,她常常笑而不語,神情卻有些落寞。
子歌也不推讓,將曲槍彈了一遍,謝邈撫掌擊節,麵露讚成之色。
年幼的本身雖不明世事,卻已模糊感到孃的良苦用心。
子歌想起五年前初見紅裳時,她描述乾枯,衣衫不整,坐在柴房的角落裡一言不發。趙姨娘好話說儘,仍然冇能勸得她吃東西,急得大喊虧蝕買賣。是娘溫言相勸,曉之以理,她才重新抖擻起來。厥後她師從娘,一心習舞,每日苦練,絕無停歇,終究在兩年前的拜月會上一舞成名,現在還一向是樂坊的頭牌。
恰是蒲月人倍忙的耕作時節,東風十裡樂坊顯得有些冷僻。近年皇上厲行儉仆,打壓朝中的奢糜之風,很多貴族們亦是以疏了管絃之樂。
“銀床淅瀝青梧老,屧粉秋蛩掃。采香行處蹙連錢,拾得翠翹何恨不能言。
“好,不出三日,我便給你答覆。”謝邈將琴譜折起,支出囊中。他本日又是一襲白衣,隻袖上用茶青絲線繡了些暗紋,頭戴布巾,潔淨而明朗。子歌托腮笑盈盈地望著他,俄然想到一個題目:“墨客,你都老邁不小了,如何甘心做這‘奉旨填詞柳三變’,整天跟我們這些報酬伍?”
翠翹剛唱罷一曲,便有客人點名要她到包廂中獻聲。趙姨娘眉開眼笑地應了,教唆雜役將她的瑤琴搬上去。子歌衝她鼓勵地一笑,翠翹的神采微紅,密切地捏了捏子歌纖細的手。
“娘,重視身材,早點歇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