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青書[第2頁/共3頁]

宋青書抿了抿唇，麵露難色，卻終是默許了。他們又聊了約一個時候，紅裳方排闥而入。見有陌生男人在房，她也不驚奇，隻是衝宋青書點頭一笑。

“雋雋，夠了。”

子歌凝神諦聽門外響動，神采如有所思。

宋青書身軀一震，那張冷若冰山的臉上，模糊有驚詫的神情。

他在堆棧門前停下了腳步，抬眼望瞭望天然居高雅的匾額，又自懷中取出一枚物事，細心察看，一時醉態全無。

貳心中一驚，昂首卻見一個梳著小辮的男孩自窗邊探出頭來，對他瞋目而視，那隻纖細的小手捏在了他的太淵穴上，竟讓他手臂痠麻、一時轉動不得。

“酒鬼，彆在這裡站著，擋了財路。”有雜役出來打掃，衝他嚷嚷了幾句。他斜睨了那人一眼，獨自拐上了另一條巷子，見四下無人，便放下酒罈，翻身上了房梁，技藝敏捷，悄無聲氣。

宋青書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，將劍放於膝上，衝她一拜。

那劍客的目光在她發間逗留了半晌，立時收了劍，在她麵前單膝跪下。

他眉頭一皺，另一隻手便衝著男孩的腦門拍了疇昔，想迫他放開。男孩見他來勢洶洶，向後一仰，躲開了這一擊，卻也順勢地將他引入了屋內。

“我當年固然還小，卻也記得父親二十一親衛的領隊宋烈英劍法超群，見到你手持湛盧以後，便更是確知了這一點。”子歌假裝冇看到他的神采竄改，絮絮說著，“家父在天之靈，若知寶劍落入故知之手，心中也會萬分安慰。”

子歌麵露憂色，抬手將他扶起。“郡主、楊主，皆不能為人道也。子歌與你年紀相仿，今後喚我歌兒便可。”

“好，時候未到，我們便也隻能候著了。”子歌抬眼看了看窗外，緩聲道。此時已日上三竿，街上人聲鼎沸，車馬喧嘩。

簾幕中人影動搖，半晌，一個麵龐清秀的少女款款走出，在他麵前安閒落座。及腰黑髮於腦後鬆鬆挽起，雲鬢間簪了一支精美的金步搖。

“此劍本為大將軍傍身之物。”宋青書昂首瞥了她一眼，將劍拱手放於席上，“現在既見楊主，便應完璧歸趙。”

“鄙人宋青書，江都天品耳目。”他低著頭，神采仍然冷酷，“冒昧入房探視，還請楊主意諒。”

“前塵舊事，我們能夠今後再談。歌兒此次請你過來，另有要事相商。”子歌以手托腮，唇角微揚，笑道，“我此番進京，是為翻當年楊家謀逆一案，可眼下身邊卻隻要紅裳姐姐一人攙扶。我這個技藝超群的小主子，很快就要回他哥哥身邊去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