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鳳台[第1頁/共3頁]

“待你吐完了，我讓人給你籌辦一處潔淨的屋子，本日便彆回府了。”

劉豫章扶著窗沿，以袖擦嘴，愴然大笑。小廝抱著幾壇酒，站在門口，難堪地進退兩難。

門外小廝聞聲，殷勤地端來一壺清酒，卻被他揮手趕了出去。

宋青書靠在車旁，瞥了她一眼，吐出兩個字：“能夠。”

有穿著寒酸之人，滿腿泥汙地站在一處雕欄玉棟的樂坊外，側耳聆聽絲竹之聲，卻在攬客人的嘲笑下，悻悻而去。

“碰！”

子歌話音未落，便覺一個金色身影從房簷閃身而下，直直向她懷中襲來。身法極快，竟是連宋青書也將來得及反應。

“我隻是想證明，我的體力並冇有退步，能夠向他還價劍法。”子歌臉上酒渦輕陷，衝尾隨而來的宋青書眨了眨眼，“青書，你看如何？”

“公子方纔遣退的那位mm，昨夜為了籌辦接待，連夜練了一支新曲，卻冇想到公子連看她一眼都不肯。”織夢見劉豫章未置一言，又道，“你便偷偷奉告我，喜好甚麼模樣的女人，夢兒必能給你尋來。”

鳳台坊前，落日餘暉點點，繁鬨的販子上，一個青裙少女盈盈前行，在她的身後，一輛馬車緩緩跟從，車伕手握韁繩，帽簷壓得極低。而在馬車以後不遠處，一個黑衣少年的身影若即若離地輟在前麵。他們並行一起，在鄰近宮牆處，拐上一條冷巷。

台下世人雖有不滿，卻都不是在理取鬨之人，秦夫報酬表歉意，還為座中客人都添了一壺酒。一時觥籌交叉，把酒言歡，無人再有抱怨。

盧浚逸回眸，衝身側明豔的女子微微一笑。她身材苗條，上著淺藍色短襦，下配一條不異紋飾的長裙，烏黑的長髮挽成高髻，酥胸半露，臉上帶著嬌媚的笑容。

一旁角落裡，傳來一聲不天然的乾咳。劉豫章鬢髮混亂，抱著酒罈坐在席上，目光沉沉地望向窗外。

“把酒放下，然後滾！”他大聲喊道，望著雨後街景，漸漸閉上了眼睛。

“是呀，劉公子年紀輕簡便勇冠全軍，坊裡的姐妹們都想見你一麵呢。”織夢靠在盧浚逸身邊，眉眼帶笑，“便是陪著少年豪傑一夜痛飲，也是我們的福分。”

“這位爺，我們樂坊的曲兒可不是能白聽的。”門前女子指著那麵招牌上的燙金大字“鳳台坊”，麵露調侃之色。

“他這不爭氣的傢夥，喜好的女人隻需滿足三點。”盧浚逸見他一副頹唐的模樣，忍不住出言刺激道，“脾氣刁蠻尚武，待他若即若離，若疇昔出身王謝便是最好。你可熟諳如許的女人？”

“我……”劉豫章一時無言以對，便拍桌大喊，“酒，給爺上酒來！”

閣上有人倚欄而望，華服高冠，俊朗如玉，唇角那一抹笑容蕭灑天然。

劉豫章以手撐地，搖扭捏擺地站起來，推開木窗，將方纔喝的幾壇酒吐了個潔淨。盧浚逸在一旁看著，既不上前，也不分開，眼中模糊有憐憫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