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比試[第1頁/共4頁]

她帶著被當眾戳穿心過前麵紅耳赤的少年翩然離店，隻留下呆若木雞的店東與那把羅綺琴。子歌好言說儘，方把心神不寧的店東勸好，交代完玉笛的補葺事件，她便倉促趕往月半居，與趙姨娘和紅裳彙合。

子歌向來與紅裳訂交甚密。她五年前來到店中時，描述乾枯，衣衫不整，坐在柴房的角落裡一言不發，冇有人能引發她的迴應，但子歌卻等閒地用一支梅花讓她暴露了笑容。厥後她受孃的鼓勵，重新抖擻起來，與子歌一同窗藝，常日裡不時相處。子歌獵奇心重，愛好甚廣，她卻隻一心習舞，每日苦練絕無停歇，現在已然是樂坊的招牌。

“女人談笑了，琴是死物，哪來的靈氣呢。”子歌也淺笑道，見她說話調子奇特，忍不住問道，“你們姐弟二人但是從外埠來的？”

“你把琴先給我，我哥哥自會拿錢來換。”

“劉公子，下次見麵可彆忘了我該如何稱呼！”子歌朝著他的背影大喊道，忍不住暢懷而笑，圍觀世人亦是一陣轟笑，而後漸漸散去。

“女人好技藝，此次便放過豫章吧。”盧浚逸見兩人對峙不下，雖為子歌奇妙的技藝拍案叫絕，卻也怕劉豫章爭強好勝、私交運功導致內傷，趕緊上來打圓場。他伸手悄悄一拂，子歌便覺到手指泄了勁，劉豫章藉機擺脫了她的節製，立時站了起來。

劉豫章漲紅了臉，雙股微顫，像是拚儘了儘力。而子歌卻仍然神情悠哉，纖纖玉指更用力地點著他的額頭，讓他幾近向後傾斜。人群中有人開端喝采，讓劉豫章麵子上更是掛不住了。

他頭戴玉冠，著一襲朱衣，絳紗袍，襟口繡著捲雲斑紋，秘聞深沉，一如其人。

“好了，劉公子平身吧。”

子歌假裝很驚奇地望著他，略一福身，算是施了禮。劉豫章固然放肆，畢竟也是將門出身，便也翻身上馬，還以一禮。前麵的車隊也停了下來，策馬而來的盧浚逸衝子歌悄悄點頭，一副看戲的神采。

“女人，這琴名喚羅綺，是四周樂坊存放在小店補葺的，我可不能擅作主張把它賣給你。”店東皺眉吃力地解釋道，看模樣他已經苦口婆心腸說過很多遍了，“小店裡另有彆的琴，女人無妨一試。”

子歌不由啞然發笑，他看起來不過十來歲，言談舉止皆如小童，甚是敬愛。

“我們打個賭：你在此蹲下身，若能從我的一隻手指下起家，便算你贏，我當立即報上姓名。”子歌伸出一指，在他麵前挑釁地一晃，“不然……你下回見我時便要口稱姐姐，主動見禮。”

“民女……拜見澄江王。”

主街上車如流水馬如龍，行人也都神采倉促。子歌沿著街道走了一會，方找到蘭溪指明的那家樂器店，店麵不大，裝潢卻很有風格。此時，店東彷彿正在對於兩個難纏的本土客人，神采分外不耐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