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二 初見[第1頁/共3頁]

“實在一定是你的不對……”男孩看了他一眼，神采似笑非笑，“我方纔看到有人碰過這架鞦韆，感覺獵奇，才站在廊下旁觀的。”

一個身披鎧甲的纖長身影，冷靜鵠立於那扇矗立的鐵木門後。那雙昔日神采奕奕的盈盈秀目，此時卻蒙上了淡淡的陰翳。她望著城內民生凋敝的景象，苗條的手指緊握成拳，死死攢著腰間的寶劍。

“咳咳……我的胸骨都快被……撞斷了，你還撕我的衣服……”他輕咳著開口，聲音中帶著奇特的調子。子歌抬起臉，因為驚嚇，她的眼裡盈滿了淚水，一時倒是看不清男孩的臉。

高禎衝到她身側，嚴峻地高低檢察了一番，見她隻是手心擦破了幾處，並無大礙，方轉過身向男孩伸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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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眼裡倒影著天光水色，他的背後是數以百計的流竄敵軍。烽火各處，盔甲浴血，兩人站在這偌大疆場的中心，遙遙對望著。

願我們終能甜美依偎於心上人之畔，轉頭笑看那些曾經粗糙、倉促、單獨走過的光陰，和那一個在影象裡熠熠生輝的初見。

“冇乾係，冇乾係……”那男孩倒是大大咧咧地笑著，將外袍脫了下來，蓋在她身上。

高湛冷靜站於人來人往的天井中，將懷裡的小刀藏得更深了一些。

【人生若隻如初見。那些眼波流轉，黯然心動的時候，很多年後想起，仍然好像昨日般清楚。】

“楊將軍，鄙人是鄧將軍麾下偏將軍高陽，因衡陽危急，特違背軍令，攜奇兵前來得救。”他朗聲說道，定定地望著楊莘月，神采莊嚴。

“若不是穆公子施以援手，舍妹便要因我的不對而受重傷了。”高禎雖比二人年長，卻畢竟還是弱冠少年，此時也是心不足悸，握著男孩的手不住言謝。

望著那抹軟紅色的小巧身影逐步遠去，他低聲呢喃道：“……冇乾係。”

“衡陽的快報被鄧將軍壓下不發，我得知動靜後，已是日夜兼程而來。楊燁將軍也已讓黎陽營拔營，不出半日可達。”他看著楊莘月的眼睛，擲地有聲地說道，那張超脫的臉上，倒是暴露了一絲淡淡的和順神采，“信我，郡主，隻需信我。”

“楊將軍――”一名臉帶血跡的將士踉蹌著從城牆側麵的石階跑下，拖著嗓子喊道，“門外有救兵到――”

子歌用手中的衣服擦了擦臉，方看清那雙秀美的眼眸裡並冇有責備的意義，臉上一時破涕為笑。

【在愛情的長門一步地裡，並冇有暫回車的餘地。偶然候就是這一旋身，一回眸，相擁的相擁，錯過的錯過。

子歌一動不動地趴在阿誰溫熱的懷裡，渾身被撞得生痛，雙手卻死死地揪住了阿誰男孩的前襟。

飽經烽火的城門上，那麵傾斜的褚紅色大旗上搖擺著一個張牙舞爪的“楊”字，像是對城外黔驢技窮的敵軍無聲的嘲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