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鐵馬冰河酒樓來[第2頁/共3頁]

但沈三撇了撇嘴，非常不屑地說道：“莽夫之音，不敷為聲。下裡巴人，不堪入耳。”

“小子，你根骨不錯，如果想要今後又出息的，等等就來城西虎帳找我。”

“馬嘶嘶，風蕭蕭，大江東去浪濤濤。

我戰！

我為萬世開承平，

老牛低頭，偶爾吃兩根草，但初秋時節，地上鮮有嫩草。草花乾枯枯黃，叫老牛也實在提不起多少興趣，昂首，持續行路。

“饞死老夫了！老薛、老謝，你們如何看？”沈三再一次抹去嘴角的哈喇子，雙目已然放光。

這其中年男人身上披髮著一種難以說清的感受，隻是看一眼就叫人滿身有些發冷，在他的腰間配著一把彎刀，刀冇有出鞘，而那淩厲的肅殺之意，則是更加濃烈凝集。

“嘿！”沈三不歡暢了，一丟手上的草繩，也不去駕車，反是轉過身來要和薛一實際一番：“我們讀書人學的是治國大道，你看那些從戎的能夠嗎？整天隻曉得打打殺殺的，和屠戶一樣！兵者，不詳之器也！”

江森點了點頭，冇有多說甚麼，沈三再一次駕車，催趕老牛前行。

……”

時價中午，酒樓內門客進收支出，來往不斷。陣陣酒香肉香從酒樓內傳出，甚是誘人，莫說是薛一他們，就連江森腹中也漸升了一股餓意。

酒葫蘆裡早就冇有酒水了，裝著的是路上汲來的溪水，溪水清甜，入口生甘，但比上酒水，倒是要差上很多。但幸虧頓時就要到知更縣城，到時候打上幾兩燒刀子，要好生解解這酒蟲。

薛一的嗓音因為長年喝酒的原因，有些的沙啞，但這沙啞聲倒是給這歌平增了些許滄桑之意。之前江森有聽沈三說過，薛一是當過幾年兵的，能唱這首軍隊的戰歌也屬普通。一首歌下來，薛一多有走音跑調，比起那些伶人名伶差上的不是一點兩點，乃至是比上酒樓中最差的平話先生都要差上一點，但要唱出這歌中所包含的金戈鐵馬之意，絕非伶人名伶所能唱得出的。也不曉得薛一有冇有在刀尖舔過血，或是在疆場上殺過人，但這歌一唱，確切叫江森有一種鐵馬冰河入夢來的幻景。

終究，一個高大的城門直立麵前，哪怕是像江森這般初來乍到的，也是已經曉得，是到了縣城了。

我為家國操刀君，不教胡馬度陰山。

我為往聖證絕學，

“像是燉肉味！”

江森聽得失了神，沈三也神采稍變，隻是還是嘴硬，輕聲道：“還自稱君士？有辱斯文……”

“啪……”

“從戎？”薛一又朝嘴裡灌了一大口溪水，解解已經難耐的酒饞，“從戎咋了？倒是你這模樣的酸腐讀書人，空吃糧食，纔是無用。”

薛一聳了聳肩，也不再和沈三辯論，持續躺在車板上，一手搖擺酒葫蘆，一隻手重扣車板，口中卻不再是輕哼甚麼戲曲調，而是輕聲地唱了起來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