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二十八章 水患[第1頁/共3頁]

“如果現在築壩管理，還來得及。但若擔擱光陰，隻怕就來不及了。”

如果及時築壩治水，百萬民生另有活路。但若擔擱遲延，彼時秋儘冬來，天寒更甚，水麵千裡浮冰，下流河道壅死，將再無解法。

困在夢裡出不來，夢就成了魘。

“退下？本日若皇上不動手，今後就得謹慎了。摧毀仇敵統統保重之物，不管是性命還是位置，我王儉說到做到。”王儉眼瞅退下的錦衣衛，輕視地大笑。

“都退下。”李赫屏退錦衣衛，聲音有些暗啞。

“願天，亦不負我王文鹮。”王文鹮低低地笑了。和王文鷹等人類似的眉眼，刹時變得沉沉如海，竟看不透皮郛下，他到底是如何心境。

王儉垂垂變了神采。本就大病慘白的臉，多了分發黑的凝重，讓他不自發攥緊了拳頭，籲出一口悶氣。

這是條活路也即是死路的路。

“朕的錦衣衛回報，辛周氏走前說了句話……朕是越來越感覺對了……你呀，就是個困在夢裡出不來的人……”

“能夠奉上頭顱和熱血的東西。”王文鹮賣了個關子，眸亮如雪。

“壓著？爹，你冇聽清兒子方纔所言？如果現在築壩，還來得及，若擔擱光陰，就隻要泄洪一條路……”王文鹮急了。

“冰排（注2）。”

難以設想，一人之下，萬人之上的王家家主，也會有這般束手無策的時候。畢竟棋局裡再叱吒風雲，天災天災麵前，他也不過是螻蟻一枚。

故年青男人不慍不怒，反而習覺得常般，主動解釋：“爹，我是您第九個兒子，王文鹮。”

“……老九呐……你幾個哥哥都冇了，才輪到你管事……不然老夫還認不得你……”王儉自嘲地一笑。

而魘，是會吃人的。

“不錯！既然是幾近無解的死路，那就扔給晉王！彼時不管他如何措置，都不得善終，趙王和我王家的大運就來了！”王儉臉上出現了紅光，將他慘白的病態映得煌煌。

最後一小我字，埋冇在房門翻開灌出去的秋風裡，呼啦呼啦，吹得滿室桂香，那黃袍的男人卻冇了蹤跡。

言罷，也不管王儉如何，李赫便回身拜彆，臨到門口，猝然頓住，頭也不回地幽幽丟下句——

“水患嚴峻否？”

“那不是皇上能夠叫的名字！”

王儉久久地盯著阿誰方向，直到王家人上來叨教，他的眸才重新聚焦，恍恍道：“甚麼？”

“如果身為爹的兒子，隻念著擔當家權，念著繁華繁華，念著功名利祿。”王文鹮抬眸，毫不避諱地直視王儉，“那纔是，太不頂用。”

幾近是同時，十幾名錦衣衛刷刷閃現，匕首同時架在了王儉咽喉，幾近是同時，王家侍衛也呼啦聲闖出去，刀戟齊齊出鞘。

下流蒼餬口，兩岸蒼存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