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零九章 謝恩[第1頁/共3頁]
唯獨在旁人看不到的被窩裡,她的小手攥拳攥得發狠,刺破血肉,鮮血滲入了襦被。
這簡樸的一語如旋風般傳遍,全部長安都震驚了。
而在王府後院,菡萏閣。沉寂如此,荷花尖兒上一隻蜻蜓,彷彿和喧嘩的前院是兩個天下。
聽聞晉王收了玉璧,進宮謝恩的日子當場定下,就在明天。
幸虧吐出一口鬱血,心頭竟鎮靜兩分,辛夷規複了一分神智,哀哀地靠在榻壁,盯著案幾上的曆日發直。
辛夷也感覺跟著每一絲復甦迴歸,她的心也在垂垂沉入穀底,然後再感受不到痛了,再找不到了。
這一場夢,或許隻是一盤棋。
香佩侍立在側,為辛夷掖了掖被角,心疼道:“女人,你彆亂想了。好好養病纔是。郎中都說了,你是肝氣鬱結,心機不暢,自個兒不想明白,喝再多藥也冇用。”
半個時候後,百姓們再見得的,是策馬進城的江離和白蒔,傳聞二人的模樣就很狼狽了,特彆是江離,袍腳粘泥,風塵仆仆,神采白得可駭。
曾經光芒攝人,胭脂笑貴爵的女子,現在卻脆弱得,像個心骨俱碎的瘋子。
香佩眉間蹙得更緊了,柔聲道:“女人,管他好歹,自個兒身子最首要,我們甚麼都不想……”
“奉告晉王,玉璧,我很喜好。”
痛,痛得發瘋。
“女人……求你彆說了……”香佩和翠蜻的淚滾得更凶了,三小我竟是哭成一團。
玉璧,一雙璧人,雙喜臨門。
辛夷卻恍若未聞,眼神發直,又是自嘲的笑,又是哀殤的哭,小臉又青又白,眉間一縷暮氣。
翠蜻癟癟嘴,滿臉憤激:“阿誰白蒔郡君,好個小賤蹄子,前腳出了這門,後腳就去找公子了!還當著我們麵說,不曉得公子在哪兒!”
因為從關外到長安,半天必定是到不了的。不知江離為何死硬氣兒,把謝恩的日子定在明天,然後發了瘋地驅馬趕路。
辛夷顫栗得更短長了,也不知是怕的,還是冷的,死死地攥住香佩衣袖,瞳人冇了焦距。
鮮血刺目,魂銷骨碎。
然後,麟徳巍峨,紅錦鮮妍,帝高坐,第一縷朝陽金光燦爛。
“你們信麼……他倆合股好的,騙我……明顯倆人都到了,他卻不進城,讓白蒔來見我,斷了我念想……然後順理成章,進宮謝恩,一雙璧人……白蒔是他重新選中的棋子,而我是棄子,他和她同謀來算計我……權益天下,白蒔現在,是最能助他上位的……他要的,從始至終,都是功業二字……”
辛夷止了癲狂,眸色一寸寸冷下來,冷到砭骨,冷到霜雪催。
辛夷忽的頓住,眼神一冷,猛地推開香佩,死死地按住心口,她那邊劇痛難耐,好似一口惡氣,憋得她氣血倒湧。
“宣,晉王,辛夷,江離,白蒔,晉見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