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驛家客棧[第1頁/共3頁]

“你光瞥見我們劫客商了，可瞥見燕子姐每月月朔十五都在堆棧門口施粥麼？可見阿烈每七日便向老弱孤寡運送糧食麼？客歲大旱，伊爾巴斯餓殍遍野，若不是我們驛家堆棧，恐怕伊爾巴斯的貧民們都變成孤魂野鬼了！”牛二氣的神采發紅，我也驚奇不已。客歲的大饑荒我也體味一二，涼都城歡迎從摩柯來的災黎不下十萬，讓父親一度寢食難安，不得不開了軍倉放糧，又派我和莫倫東拚西湊才勉強度過。涼都離大燕很近，用盛產的玉飾珠寶換些糧食倒也不難。這摩柯在大漠深處，交通不便又不出產糧食，災情恐怕更嚴峻吧。

“傷口已無大礙，隻是氣血虧些……”阿烈的聲音很和順，嘴就湊在我耳邊，傳來絲絲熱氣，讓我不由神采潮紅。

昨日對我的欺侮還記在內心，以幫我複仇相威脅想讓我委身，這無異於趁火打劫。我一把推開他，同時也失了支撐，隻能用雙手支撐著身材。俄然的行動讓我傷口驀地抽痛，神采更加慘白，大口喘著粗氣：“滾蛋！”

她順手扔下一個承擔，我一見便知，這都是我的財物。“也不知阿烈犯了甚麼魔障，懇求著我把這些東西還你，讓你分開。你快滾吧！”她聲音冷冰冰，不再是那樣的親熱。“但若讓我曉得你把在這產生的事說出去，我尋遍大漠也會讓你骸骨無存！”她一雙鳳眼緊緊盯著我，鼻梁緊貼我的臉頰，聲音冷的讓我不由打了個寒噤。

“你個臭丫頭！這伊爾巴斯的客商有幾個是潔淨的？有誰身上冇有揹著幾條性命的？你覺得客商便都是販運貨色麼？這裡的賊商無惡不作！從胡人處強搶來女人賣到大燕，或是在大漠殺人越貨道此地發賣，不管婦孺老幼，不管活的死的，隻要能賣成錢，這些奸商都敢去賣！這些人都冇有人道了，殺幾個不恰是為民除害嗎？”牛二聲如洪鐘，讓我振聾發聵。

“小娘子你又何必……”牛二望著氣沖沖分開的阿烈，轉頭道。我眉頭一皺，打斷牛二的話：“仇人不必多言。我與此人勢同水火，必不相容。小女子感激仇人拯救之恩，結草銜環無覺得報，若恩報酬此人說話，也彆怪小女子忘恩負義了！”我的話說得很絕，牛二也冇說甚麼，端起阿烈剛纔放在桌上的瓷碗遞給我，我一嗅，碗中升騰的熱氣模糊流暴露藥香，估計是上好的補藥。“女人你脾氣還挺大，難為阿烈連夜去涼都為你采購這些名藥。你看著百年參，我求了他一夜才承諾給你熬完要以後把剩下的參須給我。”牛二自言自語，不知是不是說給我聽。為了能快些好，我也不管其他，成果碗咕咚咕咚喝了個潔淨。

牛二見我如此暴殄天物，急的麵色發紅：“喂喂，女人啊！這但是好東西呀，漸漸喝不好嗎！我的百年參啊！”我放下碗嫣然一笑：“多謝仇人！”牛二見我笑裡藏刀，也隻能眼睜睜看著隻剩了些藥渣的瓷碗，猛地嚥了一口唾沫。我感受好多了，體內一股熱騰騰的氣流來回湧動，血液彷彿在以猖獗的速率發展，乃至於我麵色已經垂垂紅潤。我撫摩著傷疤，問道：“仇人好本領，那麼長的傷口顛末一夜竟好得差未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