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悟[第1頁/共4頁]

“你先前熟讀詩書，將孔丘之言儘數視作正理，你錯就在此。”玄陽子再度開口，“孔丘固然學究天人，卻終非天人，他所留言語對者多，錯者有。若按他所說，天璿子和搖光子二人永久低人一等。‘婦人五體不全，不成退學’也是此人所說，順手拈來便有兩處不當，如果細細考慮必將弊端滿篇。你乃道門弟子，萬不成受禁於孔丘言語，若不能超脫俗世監禁，將永無入道之ri。”

“大道無疆，道人替天行事不成受製於塵寰禮法，如何行事，由心衡量。”玄陽子抬手指心，“莫要虧負彆人，也莫要虧負己心，你若虧負彆人，德行有負表情難平。你若虧負己心，必將滋長心魔，喚起惡念。”

莫問聞言心中大暖，本來玄陽子固然垂眉講經，卻一向在察看世人，乃至猜到了貳心中所想，並冇有指責他。

“經文曰，道法天然，他們睡去豈不暗合道義？”莫問問道。

“道長何出此言？”莫問不明以是，出言發問。

玄陽子聞言淺笑點頭，“道雖無常法，也要故意求……”

“道長一席話，天樞子茅塞頓開。”莫問滿心歡樂，玄陽子說的這番話顛覆了他之前的熟諳，道家對於yin陽善惡的瞭解比儒家更加公允，儒家以為應當完整消弭惡念，此舉如同大禹之父鯀封堵大水，並不治本。而道家以為民氣能夠兼具善惡，隻需求壓抑惡念不可愛事便可，此舉與大禹疏浚大水類似，更明睿更可行。彆的道家並不倡導勉強責備，因為如果一味委曲本身遲早會導致心中失衡，喚醒冬眠的惡念，導致先前所積德事前功儘棄。

“連ri聽經定然疲憊，暫歇一ri，天樞子留下。”玄陽子衝驚醒的世人擺了擺手。

“你可知老道為何伶仃留你？”玄陽子對於莫問先前之言不置可否。

“你先前若非受限於禮法，早已如他們普通睡去。但你心存禮法，一心為老道著想，強自按捺，虧負己心，由此滋長心魔，心魔若起，立起殺機。”玄陽子半途微微停頓，轉而再度開口，“人間萬物yin陽並存，yin未幾陽很多。民氣當中亦藏善惡，善未幾惡很多，小善之民氣存惡犬，大善之民氣蟄妖龍，此乃天xing，不成消弭，修道之人不求肅除心中惡念，隻求明心見誌，以仁心蟄惡念，令其雖存於心卻不可於事。”

玄陽子緩緩點頭：“與你比擬，他們要差上半分。”

“何愚之有？”玄陽子安靜發問。

“無量天尊，長輩癡頑。”莫問衝玄陽子頓首施禮，行的是最高規格的躬身禮，先前若不是玄陽子睜眼點頭將他點醒，此時他定然還處於渾沌當中。

煩躁之下莫問驀地展開了眼睛，瞪眼著玄陽子，他此時最想做的事情是走上前去將玄陽子踹倒在地，以泄多ri以來憋在心中的悶氣，哪怕被無量山世人痛打一頓攆出廟門也在所不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