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死城[第2頁/共4頁]

“我看著就行，這事兒該我乾。”小五連連點頭。

小五先前返來過，內心有所籌辦，莫問何曾見過這類慘景，這些人中有很多他是熟諳的，每當碰到熟人的屍首他都會不由自主的顫抖。

一覺醒來天已大亮，小五又冇在屋裡，莫問看著躺在草鋪上的母親，再度跪地痛哭，他在深深的自責，父母新亡，本身竟然冇能徹夜守靈，此為不孝。

莫問先前在冰水中掙紮了好久，爬上冰麵時已經被凍的渾身麻痹，胡人的那一箭shè中了他的胸口，但他並不感受如何疼痛，他隻是感覺身上僅餘的些許生機正從傷口處緩緩外流。

目視林若塵被帶走並不是莫問做的最後一件事情，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情是艱钜轉頭看向他的母親，這個行動發乎天xing，彷如兒時受了委曲向母親哭訴和尋求庇護，但是轉頭以後他看到的不再是和煦的笑容，而是冰麵上的血跡和母親頭上的利箭。

以後莫問嘗試著活脫手腳，一試之下發明兩隻手臂還能轉動，但兩條腿則不聽使喚。

莫家是開藥鋪的，莫問天然曉得醫術，拔掉羽箭以後深吸了一口氣，發明呼吸順暢，呼吸冇有停滯就表示傷不致命。

他先前流血過量，加上連番痛哭墮淚，此時感到非常口渴，小五臨走之前用破瓷甕燒開的雪水就在中間，但他並冇有拿過來解渴。

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，展開眼睛以後莫問發明本身躺在一棟陳舊的土房裡，身上的衣服已經乾透，身下鋪著茅草，屋子正中是一處還在燃燒的火堆，小五並不在屋裡。

“你得敷藥，我們也得吃東西。”小五用藥臼搗著草藥。

“少爺，快泊岸了，我們逃出來了。”小五發覺到莫問醒了，氣喘籲籲的開口。

“離河邊不遠的村莊，這個村莊冇有人，能夠驚駭胡人會打過來都搬到南麵去了。”小五無jing打采的坐在火堆旁。

中原子民向來崇尚仁孝，天道亦嘉獎仁孝，父母落水以後莫問發乎本能的跳水援救，固然終究冇能救下父母，身上的棉衣卻浸滿了冰水，此時的棉衣以雜絮添補，浸水的棉衣減弱了羽箭的力道，以是獨眼胡人那一箭固然破皮進肉，卻並冇有傷及肺腑。

“我也想歸去，但是……”小五話說到一半就止住了。

“不曉得，我聽你的。”小五為火堆添著木料，土屋無門，並反麵緩。

“冇見著。”小五點頭說道。

邁入門檻的刹時莫問再度落淚，家是親人居住的屋子，冇有了親人，這棟屋子已經不能稱之為家了。但是人已經冇了，隻要這棟親人曾經住過的屋子能帶給他些許安慰和安寧，以是這裡還是家，家還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