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0章 (1)[第1頁/共5頁]
建安六年辛巳,公元二零一年春,三月,丁卯朔,日有食之。
譚謂尚曰:“我鎧甲不精,故前為曹操所敗。今操軍退,人懷歸誌,及其未濟,出兵掩之,可令大潰,此策不成失也。”尚疑之,既不益兵,又不易甲。譚大怒,郭圖、辛評因謂譚曰:“使先公出將軍為兄後者,皆審配之謀也。”譚遂引兵攻尚,戰於門外。譚敗,引兵還南皮。彆駕北海王修率吏民自青州往救譚。譚欲更還攻尚,修曰:“兄弟者,擺佈手也。譬人將鬥而斷其右手,曰‘我必勝’,其可乎?夫棄兄弟而不親,天下其誰親之!彼讒人誹謗骨肉以求一朝之利,願塞耳勿聽也。若斬佞臣數人,複相親睦,以禦四方,可橫行於天下。”譚不從。譚將劉詢起兵漯陰以叛譚,諸城皆應之。譚歎曰:“今舉州皆叛,豈孤之不德邪?”王修曰:“東萊太守管統,雖在海表,此人不反,必來。”後十餘日,統果棄其老婆來赴譚,老婆為賊所殺。譚更以統為樂安太守。
趙韙圍劉璋於成都。東州人恐見誅滅,相與力戰,韙遂敗退,追至江州,殺之。龐羲懼,遣吏程祁宣旨於其父漢昌令畿,索賨兵。畿曰:“郡合部曲,本不為亂,縱有讒諛,要在儘誠,若遂懷異誌,不敢聞命。”羲更使祁說之,畿曰:“我受牧恩,當為儘節;汝為郡吏,自宜效力。不義之事,有死不為。”羲怒,令人謂畿曰:“不從太守,禍將及家!”畿曰:“樂羊食子,非無父子之恩,大義然也。今雖羹祁以賜畿,畿啜之矣。”羲乃厚謝於璋。璋擢畿為江陽太守。朝廷聞益州亂,以五官中郎將牛亶為益州刺史。征璋為卿,不至。
袁尚自將攻袁譚,大破之。譚奔平原,嬰城恪守。尚圍之急,譚遣辛評弟毗詣曹操請救。劉表以書諫譚曰:“君子違難不適仇國,交毫不出惡聲,況忘先人之仇,棄親戚之好,而為萬世之戒,遺聯盟之恥哉!若冀州有不弟之傲,仁君當降誌辱身,以濟事為務,事定以後,使天下平其曲直,不亦為高義邪?”又與尚書曰:“金、木、水、火以剛柔相濟,然後克得其和,能為民用。今青州本性峭急,迷於曲直。仁君度數弘廣,綽然有餘,當以大包小,以優容劣,先除曹操以卒先公之恨,事定以後,乃議曲直之計,不亦善乎!若迷而不反,則胡夷將有挖苦之言,況我聯盟,複能戮力為君之役哉?此韓盧、東郭自困於前麵遺田父之獲者也。”譚、尚皆不從。
張魯以鬼玄門民,使病者自首其過,為之請禱,實無益於治病,然小人昏愚,競同事之。犯法者,三原,然後乃行刑。不置長吏,皆以祭酒為治。民、夷便樂之,流移寄在其地者,不敢不奉其道。後遂剿襲巴郡,朝廷力不能征,遂就寵魯為鎮民中郎將,領漢寧太守,通進獻罷了。民有地中得玉印者,群下欲尊魯為漢寧王。功曹巴西閻圃諫曰:“漢川之民,戶出十萬,財產土沃,四周險固。上匡天子,則為桓、文,次及竇融,不失繁華。今承製署置,勢足斬斷,不煩於王。願且不稱,勿為禍先。”魯從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