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章 (1)[第1頁/共5頁]
冬,曹操縱銅爵台於鄴。
諸將問操曰:“初,賊守潼關,渭北道缺,不從河東擊馮翊而反守潼關,引日而後北渡,何也?”操曰:“賊守潼關,若吾入河東,賊必引守諸津,則西河未可渡,吾故盛兵向潼關;賊悉眾南守,西河之備虛,故二將得擅取西河;然後引軍北渡。賊不能與吾爭西河者,以二將之軍也。連車樹柵,為甬道而南,既為不成勝,且以逞強。渡渭為堅壘,虜至不出,以是驕之也;故賊不為堡壘而求割地。吾順言許之,以是從其意,使自安而不為備,因畜士卒之力,一旦擊之,所謂疾雷不及掩耳。兵之竄改,固非一道也。”
初,權謂呂蒙曰:“卿今當塗掌事,不成不學。”蒙辭以軍中多務。權曰:“孤豈欲卿治經為博士邪!但當瀏覽,見舊事耳。卿言多務,孰若孤!孤常讀書,自發得大有所益。”蒙乃始就學。及魯肅過尋陽,與蒙論議,大驚曰:“卿今者才略,非複吳下阿蒙!”蒙曰:“士彆三日,即更刮目相待,大兄何見事之晚乎!”肅遂拜蒙母,結友而彆。劉備以處置龐統守耒陽令,在縣不治,免官。魯肅遺備書曰:“龐士元非百裡才也。使處治中、彆駕之任,始當展其驥足耳!”諸葛亮亦言之。備見統,與善譚,大器之,遂用統為治中,親待亞於諸葛亮,與亮併爲智囊中郎將。
孫權圍合肥,久不下。權率輕騎欲身往突敵,長史張紘諫曰:“夫兵者凶器,戰者危事也。今麾下恃盛壯之氣,忽刁悍之虜,全軍之眾,莫不寒心。雖斬將搴旗,威震敵場,此乃偏將之任,非主將之宜也。願抑賁、育之勇,懷霸王之計。”權乃止。曹操遣將軍張喜將兵得救,久而未至。揚州彆駕楚國蔣濟密白刺史,偽得喜書,雲步騎四萬已到雩婁,遣主簿迎喜。三部使齎書語城中守將,一部得入城,二部為權兵所得。權信之,遽燒圍走。
十仲春,己亥,操命令曰:“孤始舉孝廉,自以本非山洞著名之士,恐為世人之所凡愚,欲好作政教以立名譽,故在濟南,除殘去穢,平心推舉。所覺得強豪所忿,恐致家禍,故以病回籍裡。時年紀尚少,乃於譙東五十裡築精舍,欲秋夏讀書,冬春射獵,為二十年規,待天下清乃退隱耳。然不能得快意,征為典軍校尉,意遂更欲為國度討賊建功,使題墓道言‘漢故征西將軍曹侯之墓’,此其誌也。而遭值董卓之難,興舉義兵。後領兗州,破降黃巾三十萬眾;又討擊袁術,使窮沮而死;摧破袁紹,梟其二子;複定劉表,遂平天下。身為宰相,人臣之貴已極,意望已過矣。設使國度無有孤,不知當幾人稱帝,幾人稱王!或者人見孤強大,又性不信天命,恐妄相揣測,言有不遜之誌,每用耿耿,故為諸君陳道此言,皆肝鬲之要也。然欲孤便爾委捐所典兵眾以還執事,歸就武平侯國,實不成也。何者?誠恐己離兵為人所禍,既為子孫計,又己敗則國度傾危,是以不得慕浮名而處實禍也!然兼封四縣,食戶三萬,何德堪之!江湖未靜,不成讓位;至於邑土,可得而辭。今上還陽夏、柘、苦三縣,戶二萬,但食武平萬戶,且以分損謗議,少減孤之責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