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8章 (2)[第1頁/共5頁]
張魯之走巴中也,黃權言於劉備曰:“若失漢中,則三巴不振,此為割蜀之股臂也。”備乃以權為護軍,率諸將迎魯;魯已降,權遂擊樸胡、杜瀋、任約,破之。魏公操使張郺督諸軍徇三巴,欲徙其民於漢中,進軍宕渠。劉備使巴西太守張飛與郺相拒,五十餘日,飛攻擊郺,大破之。郺走還南鄭,備亦還成都。
冬,十月,魏王操治兵擊孫權;十一月,至譙。
建安二十一年丙申,公元二一六年春,仲春,魏公操還鄴。
八月,魏以大理鐘繇為相國。
八月,孫權率眾十萬圍合肥。時張遼、李典、樂進將七千餘人屯合肥。魏公操之征張魯也,為教與合肥護軍薛悌,署函邊曰:“賊至,乃發。”及權至,發教,教曰:“若孫權至者,張、李將軍出戰,樂將軍守,護軍勿得與戰。”諸將以眾寡不敵,疑之。張遼曰:“公遠征在外,比救至,彼破我必矣。是以教指及其未合逆擊之,折其盛勢,以安眾心,然後可守也。”進等莫對。遼怒曰:“成敗之機,在此一戰。諸君若疑,遼將獨決之。”李典素與遼不睦,慨然曰:“此國度大事,顧君計何如耳,吾能夠私憾而忘公義乎!請從君而出。”因而遼夜募敢從之士,得八百人,椎牛犒饗。明旦,遼被甲持戟,先登陷陣,殺數十人,斬二大將,大喊自名,衝壘入至權麾下。權大驚,不知所為,走登高塚,以長戟自守。遼叱權下戰,權不敢動,瞥見遼所將眾少,乃聚圍遼數重。遼急擊圍開,將麾下數十人得出。餘眾號呼曰:“將軍棄我乎?”遼複還突圍,拔出餘眾,權人馬皆披靡,無敢當者。自旦戰至日中,吳人奪氣。乃還修守備,眾心遂安。權守合肥十餘日,城不成拔,徹軍還。兵皆就路,權與諸將在清閒津北,張遼覘望知之,即將步騎奄至。甘寧與呂蒙等力戰抜敵,淩率領靠近扶權出圍,複還與遼戰,擺佈儘死,身亦被創,度權已免,乃還。權乘駿頓時津橋,橋麵已徹,丈餘無版;靠近監穀利在馬後,使權持鞍緩控,利於後著鞭以助馬勢,遂得超度。賀齊率三千人在津南迎權,權由是得免。權入大船宴飲,賀齊下席涕零曰:“至尊人主,常當慎重,本日之事,幾致禍敗。群下懾伏,若無六合,願以此為畢生之誡!”權自前收其淚曰:“大慚謹已刻心,不但書紳也。”
初,中尉崔琰薦钜鹿楊訓於操,操禮辟之。及操進爵,訓頒發獎飾功德。或笑訓希世浮偽,謂琰為失所舉。琰從訓取表草視之,與訓書曰:“省表,事佳耳。時乎,時乎!會當有變時。”琰本意譏論者好譴嗬而不尋道理也,時有與琰宿不平者,白琰“傲世怨謗,意指不遜”,操怒,收琰付獄,髡為徒隸。前白琰者複白之雲:“琰為徒,對來賓虯鬚直視,如有所瞋。”遂賜琰死。尚書仆射毛玠傷琰無辜,心不悅。人複白玠怨謗,操收玠付獄,侍中桓階、和好皆為之陳理,操不聽。階求案實其事。王曰:“言事者白,玠不但謗吾也,乃複為崔琰觖望。此捐君臣恩德,妄為死友怨歎,殆不成忍也。”洽曰:“如言事者言,玠罪惡深重,非六合所覆載。臣非敢曲理玠以枉大倫也,以玠積年荷寵,樸直忠公,為眾所憚,不宜有此。然情麵難保,要宜考玠,兩驗實在。今聖恩不忍致之於理,更使曲直之分不明。”操曰:“以是不考,欲分身玠及言事者耳。”洽對曰:“玠信有謗主之言,當肆之市朝;若玠無此言,言事者加誣大臣以誤主聽,不加檢覈,臣竊不安。”操卒不窮治,玠遂免黜,終究家。是時西曹掾沛國丁儀用事,玠之開罪,儀有力焉;群下畏之側目。尚書仆射何夔及東曹屬東莞徐弈獨不事儀,儀譖弈,出為魏郡太守,賴桓階擺佈之得免。尚書傅選謂何夔曰:“儀已害毛玠,子宜少下之。”夔曰:“為不義,適足害其身,焉能害人!且懷奸佞之心,立於明朝,其得久乎!”崔琰從弟林,嘗與陳群共論冀州人士,稱琰為首,群以智不存身貶之。林曰:“大丈夫為有相逢耳,即如卿諸人,良足貴乎”蒲月,己亥朔,日有食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