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8章 (2)[第4頁/共5頁]
代郡烏桓三大人皆稱單於,恃力嬌縱,太守不能治。魏王操以丞相倉曹屬裴潛為太守,欲授以精兵。潛曰:“單於自知放橫日久,今多將兵往,必懼而拒境,少將則不見憚,宜以戰略圖之。”遂單車之郡,單於欣喜。潛撫以恩威,單於讋服。
張魯之走巴中也,黃權言於劉備曰:“若失漢中,則三巴不振,此為割蜀之股臂也。”備乃以權為護軍,率諸將迎魯;魯已降,權遂擊樸胡、杜瀋、任約,破之。魏公操使張郺督諸軍徇三巴,欲徙其民於漢中,進軍宕渠。劉備使巴西太守張飛與郺相拒,五十餘日,飛攻擊郺,大破之。郺走還南鄭,備亦還成都。
建安二十一年丙申,公元二一六年春,仲春,魏公操還鄴。
魯肅欲與關羽會語,諸將疑恐有變,議不成往。肅曰:“本日之事,宜相開譬。劉備負國,是非未決,羽亦何敢重欲乾命!”乃邀羽相見,各駐兵馬百步上,但諸將軍單刀俱會。肅因責數羽以不返三郡,羽曰:“烏林之役,左將軍身在行間,戮力破敵,豈得徒勞,無一塊土,而足下來欲收地邪!”肅曰:“不然。始與豫州覲於長阪,豫州之眾不當一校,計窮慮極,誌勢摧弱,圖欲遠竄,望不及此。主上矜湣豫州之身無有處所,不愛地盤士民之力,使有所庇廕以濟其患;而豫州私獨飾情,愆德墮好。今已藉手於西州矣,又欲翦並荊州之土,斯蓋凡夫所不忍行,而況整領人物之主乎!”羽無以答。會聞魏公操將攻漢中,劉備懼失益州,使使乞降於權。權令諸葛瑾報命,更尋盟好。遂分荊州,以湘水為界;長沙、江夏、桂陽以東屬權,南郡、零陵、武陵以西屬備。諸葛瑾每奉使至蜀,與其弟亮但公會相見,退忘我麵。
初,中尉崔琰薦钜鹿楊訓於操,操禮辟之。及操進爵,訓頒發獎飾功德。或笑訓希世浮偽,謂琰為失所舉。琰從訓取表草視之,與訓書曰:“省表,事佳耳。時乎,時乎!會當有變時。”琰本意譏論者好譴嗬而不尋道理也,時有與琰宿不平者,白琰“傲世怨謗,意指不遜”,操怒,收琰付獄,髡為徒隸。前白琰者複白之雲:“琰為徒,對來賓虯鬚直視,如有所瞋。”遂賜琰死。尚書仆射毛玠傷琰無辜,心不悅。人複白玠怨謗,操收玠付獄,侍中桓階、和好皆為之陳理,操不聽。階求案實其事。王曰:“言事者白,玠不但謗吾也,乃複為崔琰觖望。此捐君臣恩德,妄為死友怨歎,殆不成忍也。”洽曰:“如言事者言,玠罪惡深重,非六合所覆載。臣非敢曲理玠以枉大倫也,以玠積年荷寵,樸直忠公,為眾所憚,不宜有此。然情麵難保,要宜考玠,兩驗實在。今聖恩不忍致之於理,更使曲直之分不明。”操曰:“以是不考,欲分身玠及言事者耳。”洽對曰:“玠信有謗主之言,當肆之市朝;若玠無此言,言事者加誣大臣以誤主聽,不加檢覈,臣竊不安。”操卒不窮治,玠遂免黜,終究家。是時西曹掾沛國丁儀用事,玠之開罪,儀有力焉;群下畏之側目。尚書仆射何夔及東曹屬東莞徐弈獨不事儀,儀譖弈,出為魏郡太守,賴桓階擺佈之得免。尚書傅選謂何夔曰:“儀已害毛玠,子宜少下之。”夔曰:“為不義,適足害其身,焉能害人!且懷奸佞之心,立於明朝,其得久乎!”崔琰從弟林,嘗與陳群共論冀州人士,稱琰為首,群以智不存身貶之。林曰:“大丈夫為有相逢耳,即如卿諸人,良足貴乎”蒲月,己亥朔,日有食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