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3章 (3)[第1頁/共4頁]
漢人自巫峽建平連營至夷陵界,立數十屯,以馮習為大督,張南為前部督,自正月與吳相拒,至六月不決。漢主遣吳班將數千人於高山立營,吳將帥皆欲擊之,陸遜曰:“此必有譎,且觀之。”漢主知其計不可,乃引伏兵八千從穀中出。遜曰:“以是不聽諸君擊班者,揣之必有巧故也。”遜上疏於吳王曰:“夷陵關鍵,國之關限,雖為易得,亦複易失。失之,非徒損一郡之地,荊州可憂,本日爭之,適時必諧。備乾天常,不守窟穴而敢自送,臣雖不材,憑奉威靈,以順討逆,粉碎在近,無可憂者。臣初嫌之水陸俱進,今反舍船就步,到處結營,察其安插,必無他變。伏願至尊高枕,不覺得念也。”閏月,遜將打擊漢軍,諸將並曰:“攻備當在初,今乃令入五六百裡,相守經七八月,其諸關鍵皆已恪守,擊之必有利矣。”遜曰:“備是猾虜,更嘗事多,其軍始集,思慮精專,未可乾也。今住已久,不得我便,兵疲意沮,計不複活。掎角此寇,正在本日。”乃先攻一營,倒黴,諸將皆曰:“空殺兵耳!”遜曰:“吾已曉破之之術。”乃敕各持一把茅,以火攻,拔之;一爾勢成,通率諸軍,同時俱攻,斬張南、馮習及胡王沙摩柯等首,破其四十餘營。漢將杜路、劉寧等窮逼請降。漢主升馬鞍山,陳兵自繞,遜催促諸軍,四周蹙之,土崩崩潰,死者萬數。漢主夜遁,驛人自擔燒鐃鎧斷後,僅得入白帝城,其舟船、東西,水、步軍資,一時略儘,屍骨塞江而下。漢主大慚恚曰:“吾乃為陸遜所摧辱,難道天耶!”將軍義陽傅肜為後殿,兵眾儘死,肜氣益烈。吳人諭之使降,肜罵曰:“吳狗,安有漢將軍而降者!”遂死之。處置祭酒程畿溯江而退,眾曰:“後追將至,宜解舫輕行。”畿曰:“吾在軍,未習為敵之走也。”亦死之。
玄月,甲午,詔曰:“佳耦人與政,亂之本也。自今今後,群臣不得奏事太後,後族之家不恰當輔政之任,又不得橫受茅士之爵。以此詔傳以後代,如有背違,天下共誅之。”卞太後每見外親,不假以色彩,常言:“居處當儉仆,不當望賞,念自佚也。外舍當怪吾遇之太薄,吾自有常度故也。吾事武帝四五十年,行儉日久,不能自變成奢。有不法禁者,吾且能加罪一等耳,莫望錢米恩貸也。”
仲春,鄯善、龜茲、於闐王各遣使奉獻。是後西域複通,置戊己校尉。
黃初三年壬寅,公元二二二年春,正月,丙寅朔,日有食之。
冬,十月,甲子,表首陽山東為壽陵,作終製,務從儉薄,不藏金玉,一用瓦器。令以此詔藏之宗廟,副在尚書、秘書、三府。
初,太祖既克蹋頓,而烏桓浸衰,鮮卑大人步度根、軻比能、素利、彌加、厥機等因閻柔上進獻,求通市,太祖皆表寵覺得王。軻比能本小種鮮卑,以勇健廉平為眾所服,由是能威製餘部,最為強大。自雲中、五原以東抵遼水,皆為鮮卑庭,軻比能與素利、彌加割地統禦,各有分界。軻比能部落近塞,中國人多亡叛歸之;素利等在遼西、右北平、漁陽塞外,道遠,故不為邊患。帝以平虜校尉牽招為護鮮卑校尉,南陽太守田豫為護烏桓校尉,使鎮撫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