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8章 (2)[第1頁/共4頁]
光祿大夫徐邈卒。邈以清節聞名,盧欽嘗著書稱邈曰:“徐公誌高行潔,才博氣猛,其施之也,高而不狷,潔而不介,博而守約,猛而能寬。賢人以清難堪,而徐公之所易也。”或問欽:“徐公當武帝之時,人覺得通;自為涼州刺史,及還京師,人覺得介,何也?”欽答曰:“往者毛孝先、崔季珪用事,貴清素之士,於時皆變易車服以求名高,而徐公不改其常,故交覺得通。比來天下奢糜,轉相仿效,而徐公雅尚自如,不與俗同,故前日之通,乃本日之介也。是世人之無常而徐公之有常也。”欽,毓之子也。
丙午,大赦。
征南將軍王昶上言:“孫權放逐良臣,適庶分爭,可乘釁擊吳。”朝廷從之,遣新城太守南陽州泰襲巫、秭歸,荊州刺史王基向夷陵,昶向江陵。昶引竹縦橋,渡水擊之,吳大將施績,夜遁入江陵。昶欲引致高山與戰,乃先遣五軍案大道發還,使吳瞥見而喜;又以所獲鎧馬甲首環城以怒之,設伏兵以待之。績果來追,昶與戰,大破之,斬其將鐘離茂、許昮。
夏,四月,甲申,以王昶為征南大將軍。
初,令狐愚為白衣時,常有高誌,世人謂愚必興令狐氏。族父弘農太守邵獨覺得:“愚性俶儻,不修德而願大,必滅我宗。”愚聞之,心甚不平。及邵為虎賁中郎將,而愚仕進已多所更曆,地點馳稱呼。愚安閒謂邵曰:“先時聞大人謂愚為不繼,今竟雲何邪?”邵熟視而不答,私謂老婆曰:“公治性度,如同故也。以吾觀之,終當敗滅,但不知我久當坐之不邪,將逮汝曹耳。”邵冇後十餘年而愚族滅。
三月,以尚書令司馬孚為司空。
十仲春,辛卿,即拜王淩為太尉。庚子,以司隸校尉孫禮為司空。
嘉平三年辛未,公元二五一年春,正月,王基、州泰擊吳兵,皆破之,降者數千口。
曹爽之在伊南也,昌陵景侯蔣濟與之書,言太傅之旨,不過免官罷了。爽誅,濟進封都鄉侯,上疏固辭,不準。濟病其言之失,遂病發,丙子,卒。
嘉平二年庚午,公元二五零年夏,蒲月,以征西將軍郭淮為車騎將軍。
吳主遣軍十萬作堂邑塗塘以淹北道。
冬,十一月,令狐愚複遣張式詣楚王,未還,會愚病卒。
初,右將軍夏侯霸為曹爽所厚,以其父淵死於蜀,常切齒有報仇之誌,為討蜀護軍,屯於隴西,統屬征西。征西將軍夏侯玄,霸之從子,爽以外弟也。爽既誅,司馬懿召玄詣京師,以雍州刺史郭淮代之。
秋,漢衛將軍薑維寇雍州,依黮山築二城,使牙門將句安、李歆等守之,聚羌胡質任,侵逼諸郡。征西將軍郭淮與雍州刺史陳泰禦之。泰曰:“黮城雖固,去蜀險遠,當須運糧;羌夷患維勞役,必未肯附。今圍而取之,可不血刃而拔其城;雖其有救,山道阻險,非行兵之地也。”淮乃使泰率討蜀護軍徐質、南安太守鄧艾進兵圍黮城,斷其運道及城外流水。安等應戰,不準,將士困頓,分糧聚雪以引日月。維引兵救之,出自牛頭山,與泰相對。泰曰:“兵法貴在不戰而屈人。今絕牛頭,維無反道,則我之禽也。”敕諸軍各堅壘勿與戰,遣使白淮,使淮趣牛頭截其還路。淮從之,進軍洮水。維懼,遁走,安等孤絕,遂降。淮因西擊諸羌。鄧艾曰:“賊去未遠,或能複還,宜分諸軍以備不虞。”因而留艾屯白水北。三日,維遣其將廖化自白水南向艾結營。艾謂諸將曰:“維今卒還,吾甲士少,法當來渡;而不作橋,此維使化持吾令不得還,維必自東剿襲洮城。”洮城在水北,去艾屯六十裡,艾即夜潛軍徑到。維果來渡,而艾先至據城,得以不敗,漢軍遂還。兗州刺史令狐愚,司空王淩之甥也,屯於平阿,甥舅並典重兵,專淮南之任。淩與愚詭計,以帝闇弱,製於強臣,聞楚王彪有智勇,欲共立之,迎都許昌。玄月,愚遣其將張式至白馬,與楚王相聞。淩又遣舍人勞精詣洛陽,語其子廣。廣曰:“凡舉大事,應本情麵。曹爽以驕奢失民,何平叔虛華不治,丁、畢、桓、鄧雖並有宿望,皆專競於世。加變易朝典,政令數改,所存雖高而事不下接,民習於舊,眾莫之從,故雖勢傾四海,聲震天下,同日斬戮,名流減半,而百姓安之。莫之或哀,失民故也。今司馬懿情雖難量,事未有逆,而擢用賢達,廣樹勝己,修先朝之政令,副眾心之所求。爽之所覺得惡者,彼莫不必改,夙夜菲懈,以恤民為先,父子兄弟,並握兵要,未易亡也。”淩不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