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9章 (3)[第1頁/共4頁]
羊祜不附結中朝權貴,荀勖、馮紞之徒皆惡之。從甥王衍嘗詣祜陳事,辭甚清辯;祜不然之,衍拂袖去。祜顧謂來賓曰:“王夷甫方當以盛名處大位,然敗俗傷化,必此人也。”及攻江陵,祜以軍法將斬王戎。衍,戎之從弟也,故二人皆憾之,談吐多毀祜,時報酬之語曰:“二王當國,羊公無德。”
因而擺佈共誣樓玄、賀邵相逢,駐共私語大笑,謗訕政事,俱被詰問。送玄付廣州,邵原複職。既而複徙玄於交趾,竟殺之。久之,何定奸穢發聞,亦伏法。
吳主之遊華裡也,右丞相萬彧與右大司馬丁奉、左將軍留平暗害曰:“若至華裡不歸,社稷事重,不得不自還。”吳主頗聞之,以彧等舊臣,啞忍不發。是歲,吳主因會,以毒酒飲彧,傳酒人私減之。又飲留平,平覺之,服他藥以解,得不死。彧他殺;平憂懣,月餘亦死。徙彧後輩於廬陵。
八月,吳主征昭武將軍、西陵督步闡。闡世在西陵,猝被徽,自以瀆職,且懼有讒,玄月,據城來降,遣兄子璣、璿詣洛陽為任。詔以闡為都督西陵諸軍事、衛將軍、開府儀同三司、侍中,領交州牧,封宜都公。
夏,汶山白馬胡侵掠諸種,益州刺史皇甫晏欲討之。典學處置蜀郡何旅等諫曰:“胡夷相殘,固其常性,未為大患。今隆冬出軍,水潦將降,必有疾疫,宜須秋、冬圖之。”晏不聽。胡康木子燒香言軍出必敗,晏覺得沮眾,斬之。軍至觀阪,牙門張弘等以汶山道險,且畏胡眾,因夜反叛,殺晏,軍中驚擾,兵曹處置犍為楊倉勒兵力戰而死。弘遂誣晏,雲“率己共反”,故殺之,傳首京師。晏主簿蜀郡何攀,方居丁憂,聞之,詣洛證晏不反,弘等縱兵抄掠。廣漢主簿李毅言於太守弘農王瀎曰:“皇甫侯起自諸生,何求而反!且廣漢與成都密邇,而統於梁州者,朝廷欲以製益州之衿領,正防本日之變也。今益州有亂,乃此郡之憂也。張弘小豎,眾所不與,宜立即赴討,不成失也。”瀎欲先上請,毅曰:“殺主之賊,為惡尤大,當不拘常製,何請之有!”瀎乃出兵討弘。詔以瀎為益州刺史。瀎擊弘,斬之,夷三族。封瀎關內侯。
秋,七月,以賈充為司空,侍中、尚書令、領兵仍舊。充與侍中任愷皆為帝所寵任,充欲專名勢,而忌愷,因而朝士各有所附,朋黨紛然。帝知之,召充、愷宴於式乾殿而謂之曰:“朝廷宜一,大臣當和。”充、愷各拜謝。既而充、愷以帝已知而不責,愈無所憚,外相崇重,內怨益深。充乃薦愷為吏部尚書,愷侍覲轉希,充因與荀勖、馮紞承間共譖之,愷由是獲咎,廢於家。
吳主用諸將之謀,數侵盜晉邊。陸抗上疏曰:“昔有夏多罪而殷湯用師,紂作淫虐而周武授鉞。苟無當時,雖複大聖,亦宜養威自保,不成輕動也。今不務力農富國,審官任能,明黜陟,慎刑賞,訓諸司以德,撫百姓以仁,而聽諸將徇名,窮兵黷武,動費萬計,士卒調瘁,寇不為衰而我已大病矣。今爭帝王之資而昧十百之利,此人臣之奸便,非國度之良策也!昔齊、魯三戰,魯人再克,而亡不旋踵。何則?大小之勢異也。況今師所克獲,不補所喪哉?”吳主不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