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0章 (2)[第1頁/共4頁]
乙亥,成太傅驤拔涪城,獲譙登。太保始拔巴西,殺文石。因而成主雄大赦,改元玉衡。譙登至成都,雄欲宥之;登詞氣不平,雄殺之。
漢趙固、王桑攻裴盾,殺之。
太傅越既殺王延等,大失眾望;又以胡寇益盛,內不自安,乃戎服入見,請討石勒,且鎮集兗、豫。帝曰:“今胡虜侵逼郊畿,人無固誌,朝廷社稷,倚賴於公,豈可遠出以孤底子!”對曰:“臣出,幸而破賊,則國威可振,猶愈於坐待困窮也。”十一月,甲戌,越帥甲士四萬向許昌,留妃裴氏、世子毗及龍驤將軍李惲、右衛將軍何倫保衛京師,防察宮省;以潘滔為河南尹,總留事。越表以行台自隨,用太尉衍為軍司,朝賢素望,悉為佐吏,名將勁卒,鹹入其府。因而宮省無複保衛,荒饉日甚,殿內死人交橫;盜賊公行,府寺營署,並掘塹自守。越東屯項,以馮嵩為左司馬,自領豫州牧。
仲春,石勒攻新蔡,殺新蔡莊王確於南頓;進拔許昌,殺平東將軍王康。
初,梁州刺史張光會諸郡守於魏興,同謀進取。張燕唱言:“漢中荒敗,逼近大賊,光複之事,當俟豪傑。”光以燕受鄧定略,致失漢中,今複沮眾,嗬出斬之。治兵進戰,累年乃得至漢中,綏撫荒殘,百姓悅服。
漢主聰自以越次而立,忌其嫡兄恭;因恭寢,穴其壁間,刺而殺之。
氐苻成、隗文複叛,自宜都趣巴東;建平都尉暴重討之。重因殺韓鬆,自領三府事。
揚州都督周馥以洛陽孤危,上書請遷都壽春。太傅越以馥不先白己而直上書,大怒,召馥及淮南太守裴碩。馥不肯行,令碩帥兵先進。碩詐稱受越密旨,襲馥,為馥所敗,退保東城。
丁未,漢主聰大赦,改元嘉平。以帝為特進左光祿大夫,封平阿公,以侍中庾瑉、王俊為光祿大夫。瑉,敳之兄也。
漢太後單氏卒,漢主聰尊母張氏為皇太後。單氏幼年美色,聰焌焉。太弟乿屢覺得言,單氏慚恚而死。乿寵由是漸衰,然以單氏故,尚未之廢也。呼延後言於聰曰:“父死子繼,古今常道。陛下承高祖之業,太弟何為者哉!陛下百年後,粲兄弟必無種矣。”聰曰:“然,吾當徐思之。”呼延氏曰:“事留變生,太弟見粲兄弟浸長,必有不安之誌,萬一有小人交構其間,一定不禍發於本日也。”聰心然之。乿舅光祿大夫單衝泣謂乿曰:“疏不間親。主上成心於河內王矣,殿下何不避之!”乿曰:河瑞之末,主上自惟嫡庶之分,以大位讓乿。乿以主上齒長,故相推奉。天下者,高祖之天下,兄終弟及,何為不成!粲兄弟既壯,猶本日也。且後輩之間,親疏詎幾,主上寧肯有此意乎!
夏,四月,石勒帥輕騎追太傅越之喪,及於苦縣寧平城,大敗晉兵,縱騎圍而射之,將士十餘萬人相踐如山,無一人得免者。執太尉衍、襄陽王範、任城王濟、武陵莊王澹、西河王喜、梁懷王禧、齊王超、吏部尚書劉望、廷尉諸葛銓、豫州刺史劉喬、太傅長史庚钅全等,坐之幕下,問以晉故。衍具陳禍敗之由,雲計不在己;且自言少無宦情,不豫世事;因勸勒稱尊號,冀以自免。勒曰:“君少壯登朝,名蓋四海,身居重擔,何得言無宦情邪!粉碎天下,非君而誰!”命擺佈扶出。世人畏死,多自陳述。獨襄陽王範神采彷彿,顧嗬之曰:“本日之事,何複紛繁!”勒謂孔萇曰:“吾行天下多矣,何嘗見此輩人,當可存乎?”萇曰:“彼皆晉之王公,終不為吾用。”勒曰:“固然,要不成加以鋒刃。”夜,令人排牆殺之。濟,宣帝弟子景王陵之子;禧,澹之子也。剖越柩,焚其屍,曰:“亂天下者此人也,吾為天下報之,故焚其骨以告六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