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6章 (1)[第1頁/共6頁]
上遣尚書右仆射沈文季助豐城公遙昌守奉陽。文季入城,止遊兵不聽出,敞開城門,嚴加守備。魏兵尋退。
癸卯,魏主使太子如平城赴太師熙之喪。
高宗明天子中
戊辰,魏主如碻磝,命謁者仆射成淹具舟楫,欲自泗入河,溯流還洛。淹諫,覺得“河道悍猛,非萬乘所宜乘。”帝曰:“我以平城無漕運之路,故京邑民貧。今遷都洛陽,欲通四方之運,而民猶憚河道之險;故朕有此行,以是開百姓之心也。”
魏軍既退,邵陽洲上餘兵萬人,求輸馬五百匹,假道以歸。崔慧景欲斷路攻之,張欣泰曰:“歸師勿遏,前人畏之,兵在死地,不成輕也。今勝之不敷為武,不堪徒喪前功;不如許之。”慧景從之。蕭坦之還,言於上曰:“邵陽洲有死賊萬人,慧景、欣泰縱而不取。”由是皆不加賞。甲申,戒嚴。初,上聞魏主欲飲馬於江,懼,敕廣陵太守行南兗州事蕭穎胄移住民入城。民驚駭,欲囊括南渡。穎胄以魏寇尚遠,不即實施;魏兵竟不至。穎胄,太祖之從子也。
魏主使前將軍楊播將步兵三千、騎五百為殿。時春水方長,齊兵大至,戰艦塞川。播結陳於南岸以禦之,諸軍儘濟。齊兵四集圍播,播為圓陣以禦之,身自搏戰,所殺甚眾。相拒再宿,軍中食儘,圍兵愈急。魏主在北岸望之,以水盛不能救,既而水稍減,播引精騎三百曆齊艦大喊曰:“我今欲渡,能戰者來!”遂擁眾而濟。播,椿之兄也。
魏久攻鐘離不克,士卒多死。三月,戊寅,魏主如邵陽,築城於洲上,柵斷水路,夾築二城。蕭坦之遣軍主裴叔業攻二城,拔之。魏主欲築城置戍於淮南,以撫新附之民。賜相州刺史高閭璽書,具論其狀。閭上表,覺得:“兵法》:‘十則圍之,五則攻之。’何者國度止為受隆之計,出兵未幾,東西廣寬,難以勝利;今又欲置戍淮南,招安新附。昔世祖以回山倒海之威,步騎數十萬,南臨瓜步;諸郡儘降,而盱眙小城,攻之不克。班師之日,兵不戍一城,土不辟一廛。夫豈無人?覺得大鎮未平,不成守小故也。夫壅水者先塞其原,砍木者先斷其本;本原尚在而攻其末流,終無益也。壽陽、盱眙、淮陰,淮南之本原也;三鎮不克其一,而留守孤城,其不能自全明矣。敵之大鎮逼其外,長淮隔其內;少置兵則不敷以自固,多置兵則糧運難通。雄師既還,士心孤怯;夏水盛漲,救濟甚難。以新擊舊,以勞禦逸,若果如此,必為敵擒,雖忠勇昂揚,終何益哉!且安土戀本,人之常情。昔彭城之役,既克大鎮,城戍已定,而不平思叛者猶逾數萬。角城蕞爾,處在淮北,去淮陽十八裡。五固之役,攻圍用時,卒不能克。以今準昔,事兼數倍。天時髦熱,雨水方降,願陛下踵世祖之陳規,旋轅返旆,運營洛邑,蓄力觀釁,佈德行化,中國既和,遠人自服矣。”尚書令陸睿上表,覺得:“長江浩大,彼之巨防。又南土昏備,暑氣鬱蒸。師人經夏,必多疾病。而遷鼎草創,庶事甫爾。台省不管政之館,府寺靡聽治之所。百僚居止,事等行路,沉雨炎陽,自成癘疫。且兵徭並舉,聖王所難。今介冑之士,外攻寇仇,孱羸之夫,內勤土木,運給之費,日損令媛。驅罷弊之兵,討堅城之虜,將何故取勝乎!陛下去冬之舉,正欲曜武江、漢耳;今自春幾夏,理宜釋甲。願早還洛邑,使底子深固,聖懷無內顧之憂,兆民休斤板之役,然後命將出師,何憂不平!”魏主納其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