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1章 (1)[第1頁/共5頁]
庚戌,魏以中山王英為征南將軍、都督揚、徐二州諸軍事,帥眾十餘萬以拒梁軍,指授諸節度,所至以便宜處置。
是歲,大穰,米斛三十錢。
庚戌,秦、梁二州刺史魯方達與魏王足統軍紀洪雅、盧祖遷戰,敗,方達等十五將皆死。壬子,王景胤等又與祖遷城,敗,景胤等二十四將皆死。
豫州刺史王超宗將兵圍魏小峴。丁卯,魏揚州刺史薛真度遣兼統軍李叔仁等擊之,超宗兵大敗。
雍州蠻沔東太守田青喜叛降魏。
先是,魏主以王足行益州刺史。上遣天門太守張齊將兵救益州,未至,魏主更以梁州軍司泰山羊祉為益州刺史。王足聞之,不悅,輒引兵還,遂不能定蜀。久之,足自魏來奔。刑巒在梁州,接豪右以禮,撫小民以惠,州人悅之。巒之克巴西也,使軍主李仲遷守之。仲遷溺於酒色,費散兵儲,公事諮承,無能見者。巒忿之切齒,仲遷懼,謀叛,城人斬其首,以城來降。
江州刺史王茂將兵數萬侵魏荊州,誘魏邊民及諸蠻更立宛州,遣其所署宛州刺史雷豹狼等剿襲魏河南城。魏遣平南將軍楊大眼都督諸軍擊茂,辛酉,茂敗北,失亡二千餘人。大眼打擊河南城,茂逃還;大眼追至漢水,攻拔五城。
戊午,魏遣右衛將軍元麗都督諸軍討呂苟兒。麗,小新成之子也。
將軍蕭□將兵擊魏徐州,圍淮陽。
蕭淵藻將至,元起營還裝,糧儲東西,取之無遺。淵藻入城,恨之;又救其良馬,元起曰:“幼年郎子,何用馬為!”淵藻恚,因醉,殺之,元起麾下圍城,哭,且問故,淵藻曰:“天子有詔。”眾乃散。遂誣以反,上疑焉。元起故吏廣漢羅研詣闕訟之,上曰:“果如我所量也!”使讓淵藻曰:“元起為汝報仇,汝為仇報仇,忠孝之道如何!”乃貶淵藻號為冠軍將軍;贈元起征西將軍,諡曰忠侯。
司徒、尚書令謝杅以母憂離職。
初,譙國夏侯道遷以輔國將軍從裴叔業鎮壽陽,為南譙太守,與叔業有隙,單騎奔魏。魏以道遷為驍騎將軍,從王肅鎮壽陽,使道遷守合肥。肅卒,道遷棄戍來奔,從梁、秦二州刺史莊丘黑鎮南鄭;以道遷為長史,領漢中太守。黑卒,詔以都官尚書王珍國為刺史,未至,道遷陰與軍主考城江忱之等謀降魏。
乙醜,魏以驃騎大將軍高陽王雍為司空,加尚書令廣陽王嘉儀同三司。
乙醜,徐州刺史曆陽昌義之與魏平南將軍陳伯之戰於梁城,義之敗績。
魏王足圍涪城,蜀人震恐,益州城戍降魏者什二三,民自上名籍者五萬餘戶。刑巒表於魏主,請乘勝取蜀,覺得:“建康、成都,相去萬裡,陸行既絕,惟資水路。水軍西上,非同年不達,益州外無軍援,一可圖也。頃經劉季連反,鄧元起攻圍,資儲空竭,吏民無複恪守之誌,二可圖也。蕭淵藻裙屐少年,未洽治務,宿昔名將,多見囚戮,今之所任,皆擺佈少年,三可圖也。蜀之所恃,唯在劍閣,今既克南安,已奪其險,據彼竟內,三分已一;自南安向涪,方軌無礙,前軍累敗,後眾喪魄,四可圖也。淵藻是蕭衍骨肉嫡親,必無措置,若克涪城,淵藻安青城中坐而受困,必將望風逃去;若其出鬥,庸、蜀士卒駑怯,弓矢寡弱,五可圖也。臣內省文吏,不習軍旅,賴將士極力,頻有薄捷。既克重阻,民氣懷服,瞻望涪、益,朝夕可屠。正以兵少糧匱,未宜前出,今若不取,後圖便難。況益州殷實。戶口十萬,比壽春、義陽,其利三倍。朝廷若欲進取,時不成失;若欲保境寧民,則臣居此無事,乞歸侍養。”魏主詔以“平蜀之舉,當更聽後敕。寇難未夷,何得以養親為辭!”巒又表稱:“昔鄧艾、鐘會帥十八萬眾,傾中國資儲,僅能平蜀,以是然者,鬥氣力也。況臣才非前人,何宜以二萬之眾而希平蜀!以是敢者,正以據得要險,士民慕義。此往則易,彼來則難,任力而行,理有可克。今王足已逼涪城,脫得涪,則益州乃成擒之物,但得之有遲早耳。且梓潼已附民戶數萬,朝廷豈可不守!又,劍閣天險,得而棄之,良可惜矣!臣誠知戰伐危事,未易可為。自軍度劍閣以來,鬢髮中白,日夜戰懼,何可為心!以是勉強者,既得此地而自退不守,恐負陛下之爵祿故也。且臣之意算,正欲先取部城,以漸而進。若得涪城,則平分益州之地,斷水陸之衝。彼外無救兵,孤城自守,何能複耐久哉!臣今欲使軍軍相次,陣容連接,先為萬全之計,然後圖功;得之則大利,不得則自全。又,巴西、南鄭,相距千四百裡,去州迢遰,恒多擾動。昔在南之日,以其統綰勢難,曾立巴州,平靜夷、獠,梁州藉利,因此表罷。彼土民望,嚴、蒲、何、楊,非獨一族,雖率居山穀,而豪右甚多,文學風騷,亦為很多,但以去州既遠,不獲仕進。至於州綱,無由廁跡,是以鬱怏,多生異圖。比道遷建義之始,嚴玄思自號巴州刺史,克城以來,仍使行事。巴西廣袤千裡,戶餘四萬,若於彼立州,鎮攝華、獠,則大貼民情,從墊江已還,不勞撻伐,自為國有。”魏主不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