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8章 (2)[第2頁/共3頁]

丞相歡召其弟定州刺史琛使守晉陽，命長史崔暹佐之。暹，挺之族孫也。歡勒兵南出，告其眾曰：“孤以爾朱擅命，建大義於海內，奉戴主上，誠貫幽明；橫為斛斯椿讒構，以忠為逆，今者南邁，誅椿罷了。”以高敖曹為前鋒。宇文泰亦移檄州郡，數歡罪過，自將雄師發高平，前軍屯弘農。賀拔勝軍於汝水。

魏主欲伐晉陽，辛卯，下詔戒嚴，雲欲自將伐梁。發河南諸州兵，大閱於洛陽，南臨洛水，北際邙山，帝戎服與斛斯椿臨觀之。六月，丁巳，魏主密詔丞相歡，稱“宇文黑獺、賀拔勝很有異誌，故遁辭南伐，潛為之備；王亦宜共為形援。讀訖燔之。”歡表覺得“荊、雍將有逆謀，臣今潛勒兵馬三萬，自河東渡，又遣恒州刺史庫狄乾等將兵四萬自來違津渡，領軍將軍婁昭等將兵五萬以討荊州，冀州刺史尉景等將山東兵五萬、突騎五萬以討江左，皆勒所部，伏聽處罰。”帝知歡覺其變，乃出歡表，令群臣議之，欲止歡軍。歡亦集幷州僚佐共議，還以表聞，仍雲：“臣為嬖佞所間，陛下一旦賜疑。臣若敢負陛下，使身受天殃，子孫殄絕。陛下若垂信赤忱，使兵戈不動，佞臣一二人願斟量廢出。”

秋，七月，己醜，魏主親勒兵十餘萬屯河橋，以斛斯椿為前驅，陳於邙山之北。椿請帥精騎二千夜度河掩其勞弊，帝始然之。黃門侍郎楊寬說帝曰：“高歡以臣伐君，何所不至！今假兵於人，恐生它變。椿若度河，萬一有功，是滅一高歡，生一高歡矣。”帝遂敕椿停行，椿歎曰：“頃熒惑入南鬥，今上信擺佈間構，不消吾計，豈天道乎！”宇文泰聞之，謂擺佈曰：“高歡數日行八九百裡，此兵家所忌，當乘便擊之。而主上以萬乘之重，不能度河決鬥，方緣津扼守。且長河萬裡，捍禦難堪。若一處得度，大事去矣。”即以多數督趙貴為彆道行台，自蒲阪濟，趣幷州，遣多數督李賢將精騎一千赴洛陽。

中軍將軍王思政言於魏主曰：“高歡之心，昭然可知。洛陽非用武之地，宇文泰乃心王室，今往就之，還複古京，何慮不克？”帝深然之，斥逐騎侍郎河東柳慶見泰於高平，共論時勢。泰請奉迎輿駕，慶覆命。帝複私謂慶曰：“朕欲向荊州，何如？”慶曰：“關中形勝，宇文泰才略可依。荊州地非關鍵，南迫梁寇，臣愚，未見其可。”帝又問閣內都督宇文顯和，顯和亦勸帝西幸。時帝廣征州郡兵，東郡太守河東裴俠帥所部詣洛陽，王思政問曰：“今權臣擅命，王室日卑，何如？”俠曰：“宇文泰為全軍所推，居百二之地，所謂己操戈矛，寧肯授人以柄！雖欲投之，恐無異避湯入火也。”思政曰：“但是如何而可？”俠曰：“圖歡有立至之憂，西巡有將來之慮。且相稱右，徐思其宜耳。”思政然之，乃進俠於帝，授左中郎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