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0章 (2)[第2頁/共4頁]

江子一之敗還也，上責之。子一拜謝曰：“臣以身許國，常恐不得其死；今所部皆棄臣去，臣以一夫安能擊賊！若賊遂能至此，臣誓當碎身以贖前罪，不死闕前，當死闕後。”乙亥，子一啟太子，與弟尚書左丞子4、東宮主帥子五帥所領百餘人開承明門出戰。子一向抵賊營，賊伏兵不動。子一呼曰：“賊輩何不速出！”久之，賊騎出，夾攻之。子一徑前，引槊刺賊；從者莫敢繼，賊解其肩而死。子4、子五相謂曰：“與兄俱出，何麵獨旋！”皆免冑赴賊。子四中槊，洞胸而死；子五傷脰，還至塹，一慟而絕。

莊鐵慮景不克，托稱迎母，與擺佈數十人趣曆陽。先遣書紿田英、郭駱曰：“侯王已為台軍所殺，國度使我歸鎮。”駱等大懼，棄城奔壽陽，鐵入城，不敢守，奉其母奔尋陽。

己酉，景至慈湖。建康大駭，禦街人更相劫奪，不複通行。赦東、西冶、尚方錢署及建康繫囚，以揚州刺史宣城王大器都督城內諸軍事，以羊侃為智囊將軍副之，南浦侯推守東府，西豐公大春守石頭，輕車長史謝禧、始興太守元貞守白下，韋黯與右衛將軍柳津平分守宮城諸門及朝堂。推，秀之子；大春，大臨之弟；津，仲禮之父也。擔諸當鋪公藏錢，聚之德陽堂，以放逐實。

壬子，景列兵繞台城，幡旗皆黑，射啟於城中曰：“朱異等蔑弄朝權，輕作威福，臣為所陷，欲加搏鬥。陛下若誅朱異等，臣則斂轡北歸。”上問太子：“有是乎？”對曰：“然。”大將誅之。太子曰：“賊以異等為名耳；本日殺之，無救於急，適足貽笑將來，俟賊平，誅之未晚。”上乃止。

臨賀王正德即帝位於儀賢堂，下詔稱：“淺顯已來，奸邪亂政，上久不豫，社稷將危。河南王景，釋位來朝，猥用朕躬，紹茲寶位，可大赦，改元正平。”立其世子見理為皇太子，以景為丞相，妻以女，並削髮之寶貨悉助軍費。因而景營於闕前，分其兵二千人攻東府；南浦侯推拒之，三日，不克。景自往攻之，矢石雨下，宣城王防閤許伯眾潛引景眾登城。辛酉，克之；殺南浦侯推及城中兵士三千人，載其屍聚於杜姥宅，遙語城中人曰：“若不早降，合法如此！”

乙醜，景於城東、西起土山，驅迫士民，不限貴賤，亂加毆捶，疲羸者因殺以填山，號哭動地。民不敢竄匿，並出從之，旬白天，眾至數萬。城中亦築土山以應之。太子、宣城王已下，皆親負土，執畚鍤，於山上起芙蓉層樓，高四丈，飾以錦羪，募敢死士二千人，厚衣袍鎧，謂之“僧騰客”，分派二山，日夜交兵不息。會大雨，城內土山崩；賊乘之，垂入，苦戰不能禁。羊侃令多擲火，為火城以斷其路，徐於內築城，賊不能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