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7章 (1)[第1頁/共5頁]
秋,七月,遣使如周。
衛公直,帝之母弟也,深昵於護。及沌口之敗,坐免官,由是怨護,勸帝誅之,冀得其位。帝乃密與直及右宮伯中大夫宇文神舉、內史下大夫太原王軌、右侍上士宇文孝伯謀之。神舉,顯和之子;孝伯,安化公深之子也。
大司馬兼小塚宰、雍州牧齊公憲,素為護所親任,獎懲之際,皆得參與,權勢頗盛。護欲有所陳,多令憲聞奏,其間或有可不,憲慮主相嫌隙,每曲而暢之,帝亦察其心。及護死,召憲入,憲免冠拜謝;帝慰勉之,使詣護第出兵符及諸文籍。衛公直素忌憲,固請誅之,帝不準。
庚寅,周追尊略陽公為孝閔天子。
玄月,庚子朔,日有食之。
己酉,封皇子叔卿為建安王。
帝每於禁中見護,常裡手人禮,太後賜護坐,帝立侍於旁。丙辰,護自同州還長安,帝禦文安殿見之。因引護入含仁殿謁太後,且謂之曰:“太後春秋高,頗好喝酒,雖屢諫,未蒙垂納。兄今入朝,願更啟請。”因出懷中《酒誥》授之,曰:“以此諫太後。”護既入,如帝所戒讀《酒誥》;未畢,帝以玉琫自後擊之,護踣於地。帝令宦者何泉以禦刀斫之,泉惶懼,斫不能傷。衛公直匿於戶內,躍出,斬之。時神舉等皆在外,更無知者。
琫又見帝,請間,唯何洪珍在側。帝曰:“前得公啟,即欲實施,長鸞覺得無此理。”琫未對,洪珍進曰:“若本偶然則可;既有此意而不決行,萬一泄漏,如何?”帝曰:“洪珍言是也。”然猶未決。會丞相府佐封士讓密啟雲:“光前西討還,敕令散兵,光引兵逼帝城,將行不軌,事不果而止。家藏弩甲,奴僮千數,每遣使往豐樂、武都所,詭計來往。若不早圖,恐事不成測。”帝遂信之,謂何洪珍曰:“民氣亦大靈,我前疑其欲反,公然。”帝性怯,恐即有變,令洪珍馳召祖琫告之:“欲召光,恐其不從命。”琫請“遣使賜以駿馬,語雲:‘明日將遊東山,王可乘此同業。’光必入謝,因此執之。”帝如其言。
辛亥,大赦。
齊胡後之立,非陸令萱意,令萱一旦於太後前作色而言曰:“何物親侄,作如此語!”太後問其故,令萱曰:“不成道。”固問之,乃曰:“語大師雲:‘太後行多不法,不成以訓。’”太後大怒,呼後出,立剃其發,歸還家。辛醜,廢胡後為庶人。然齊主猶思之,每致物以通意。
六月,戊辰,光入,至冷風堂,劉桃枝自後撲之,不仆,顧曰:“桃枝常為如此事。我不負國度。”桃枝與三力士以弓弦羒其頸,拉而殺之,血流於地,剗之,跡終不滅。因而下詔稱其謀反,並殺其子開府儀同三司世雄、儀同三司恒伽。
自是令萱與其子侍中穆提婆勢傾表裡,賣官鬻獄,剝削無厭。每一賜與,動傾府藏。令萱則自太後以下,皆受其指麾;提婆則唐邕之徒,皆重足屏氣;殺生與奪,唯意所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