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9章 (2)[第2頁/共4頁]
初,帝之克陳也,天下皆覺得將承平,監察禦史房彥謙私謂所親曰:“主上忌刻而苛酷,太子卑弱,諸王擅權,天下雖安,方憂危亂。”其子玄齡亦密言於彥謙曰:“主上本無功德,以詐取天下,諸子皆驕奢不仁,必自相誅夷,今雖承平,其亡可翹足待。”彥謙,法壽之玄孫也。
自長史元岩卒後,秀漸奢僣,造渾天儀,多捕山獠充宦者,車馬被服,擬於乘輿。
勇嘗宴宮臣,唐令則自彈琵琶,歌《娬媚娘》。洗馬李綱起白勇曰:“令則身為宮卿,職當調護;乃於廣座自比倡優,進淫聲,穢視聽。事若上聞,令則罪在不測,豈不為殿下之累邪!臣請速治其罪!”勇曰:“我欲為樂耳,君勿多事!”綱遂趨出。及勇廢,上召東宮官屬切責之,皆惶懼無敢對者。綱獨曰:“廢立大事,今文武大臣皆知其不成,而莫肯發言,臣何敢畏死,不一為陛下彆白言之乎!太子性本中人,可與為善,可與為惡。向使陛下擇君子輔之,足以嗣守鴻基。今乃以唐令則為左庶子,鄒文騰為家令,二人唯知以絃歌鷹犬娛悅太子,安得不至因而邪!此乃陛下之過,非太子之罪也。”因伏地流涕哭泣。上慘淡很久曰:“李綱責我,非為在理,然徒知其一,未知其二。我擇汝為宮臣,而勇不親任,雖更得君子,何益哉!”對曰:“臣以是不被親任者,良由奸臣在側故也。陛下但斬令則、文騰,更選賢才以輔太子,安知臣之終見荒廢也!自古廢立塚嫡,鮮不傾危,願陛下深留聖思,無貽悔怨。”上不悅,罷朝,擺佈皆為之股栗。會尚書右丞缺,有司請人,上指綱曰:“此佳右丞也!”即用之。
齊州行參軍章武王伽送流囚李參等七十餘人詣京師,行至滎陽,哀其辛苦,悉呼謂曰:“卿輩自犯國刑,身嬰監倉,固其職也;重勞援卒,豈不愧心哉!”參等推卻。伽乃悉脫其桎梏,停援卒,與約曰:“某日當至京師,如致前卻,吾當為汝受死。”遂舍之而去。流人感悅,準期而至,一無離叛。上聞而驚奇,召見與語,稱善久之。因而悉召流人,令攜負老婆俱入,賜宴於殿庭而赦之。因下詔曰:“凡在有生,含靈稟性,鹹知善惡,並識是非。若臨乃至誠,明加疏導,則俗必從化,人皆遷善。往以海內鬨離,德教廢絕,吏無慈愛之心,民懷奸滑之意。朕思遵聖法,以德化民,而伽深識朕意,誠懇宣導,參等感悟,自赴憲司:明是率土之人,非難堪教。若使官儘王伽之儔,民皆李參之輩,刑厝不消,其何遠哉!”乃擢伽為雍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