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5章 (3)[第1頁/共4頁]

河南諸郡儘附李密，唯滎陽太守郇王慶、梁郡太守楊汪尚為隋守。密以書招慶，為陳短長，且曰：“王之先世，本住山東，本姓郭氏，乃非楊族。芝焚蕙歎，事分歧此。”初，慶祖父元孫早孤，隨母郭氏養於舅族。及武元帝從周文帝起兵關中，元孫在鄴，恐為高氏所誅，冒姓郭氏，故密雲然。慶得書惶恐，即以郡降密，複姓郭氏。

翟讓司馬王儒信勸讓自為大塚宰，總統眾務，以奪密權，讓不從。讓兄柱國滎陽公弘，粗愚人也，謂讓曰：“天子汝當自為，何如與人！汝不為者，我當為之！”讓但大笑，不覺得意，密聞而惡之。總管崔世樞自鄢陵初附於密，讓囚之私府，責其貨，世樞營求未辦，遽欲加刑。讓召元帥府記室邢義期博，逡巡未就，杖之八十。讓謂左長史房彥藻曰：“君前破汝南，大得寶貨，獨與魏公，全不與我！魏公我之所立，事未可知。”彥藻懼，以狀告發，因與左司馬鄭飂共說密曰：“讓貪愎不仁，有無君之心，宜早圖之。”密曰：“今安危不決，遽相誅殺，何故示遠！”飂曰：“毒蛇螫手，懦夫解腕，所全者大故也。彼先得誌，悔無所及。”密乃從之，置酒召讓。戊午，讓與兄弘及兄子司徒府長史摩侯同詣密，密與讓、弘、裴仁基、郝孝德共坐，單雄信等皆立侍，房彥藻、鄭飂來往檢校。密曰：“本日與達官飲，不須多人，擺佈止留數人給使罷了。”密擺佈皆引去，讓擺佈猶在。彥藻白密曰：“今方為樂，天時甚寒，司徒擺佈，請給酒食。”密曰：“聽司徒進止。”讓應曰：“甚佳。”乃引讓擺佈儘出，獨密下懦夫蔡建德持刀立侍。食未進，密出良弓，與讓習射，讓方引滿，建德自後斫之，踣於床前，聲若牛吼，並弘、摩侯、儒信皆殺之。徐世勣走出，門者斫之傷頸，王伯當遙訶止之。單雄信叩首請命，密釋之。擺佈驚擾，莫知所為，密大言曰：“與君劃一起義兵，本除暴動。司徒專行貪虐，陵辱群僚，無複高低；今所誅止其一家，諸君無預也。”命扶徐世勣置幕下，親為傅創。讓麾下欲散，密使單雄信前去宣慰，密尋獨騎入其營，曆加撫諭，令世勣、雄信、伯當分領其眾，中外遂定。讓殘暴，摩侯猜忌，儒信貪縱，故死之日，所部無哀之者；然密之將佐始有自疑之心矣。始，王世充知讓與密必不久睦，冀其相圖，得從而乘之。及聞讓死，大絕望，歎曰：“李密資質明決，為龍為蛇，固不成測也！”

壬寅，王世充夜渡洛水，營於黑石，明日，分兵守營，自將精兵陳於洛北。李密聞之，引兵渡洛逆戰，密兵大敗，柴孝和滅頂。密帥麾下精騎渡洛南，餘眾東走月城，世充追圍之。密自洛南策馬直趣黑石，營中懼，連舉六烽，世充釋月城之圍，狼狽自救；密還與戰，大破之，斬首二千餘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