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3章 (1)[第1頁/共5頁]

李晟綜理長安以備百司，自請至鳳翔迎扈，上不準。內常侍尹元貞奉使同華，輒詣河中招諭李懷光。晟奏：“元貞矯製擅赦元惡，請理其罪！”

壬午，車駕至長安，渾瑊、韓遊瑰、戴休顏以其眾扈從，李晟、駱元光、尚可孤以其眾奉迎，步騎十餘萬，旗號數十裡，晟謁見上於三橋，先賀平賊，後謝光複之晚，伏路左請罪。上駐馬慰撫，為之掩涕，命擺佈扶上馬。至宮，每閒日，輒宴勳臣，犒賞豐渥。李晟為之首，渾瑊次之，諸將相又次之。

六月，癸卯，李晟遣掌書記吳人於公異作露布上行在曰：“臣已清除宮禁，祗謁寢園，鐘虡不移，廟貌仍舊。”上泣下曰：“天生李晟，覺得社稷，非為朕也。”晟在渭橋，熒惑守歲，久之乃退，賓佐皆賀，曰：“熒惑退舍，皇家之福也！宜速進兵。”晟曰：“天子野次，臣下知死敵罷了。天象高遠，誰得知之！”既克長安，乃謂之曰：“曏非相拒也，吾聞五星贏、縮無常，萬一複來守歲，吾軍不戰自潰矣！”皆謝曰：“非所及也！”

乙亥，李抱真、王武俊距貝州三十裡而軍。朱滔聞兩軍將至，急召馬寔，寔日夜兼行赴之。或謂滔曰：“武俊善野戰，不成當其鋒，宜徙營稍前逼之，使回紇絕其糧道。我坐食德、棣之餫，依營而陳，利則打擊，不然入保，待其饑疲，然後可製也。”滔疑未決。會馬寔軍至，滔命明日出戰。寔言：“軍士冒暑困憊，請歇息數日乃戰。”

己亥，晟使京西兵馬使孟涉頓白華門，尚可孤屯望仙門，駱元光屯章敬寺，晟以牙前三千人屯安國寺，以鎮都城。斬泚黨李希倩、敬鈍、彭偃等八人於市。

癸酉，涇王俴薨。

常侍楊布、將軍蔡雄引回紇達乾見滔，達乾曰：“回紇在國與鄰國戰，常以五百騎破鄰國數千騎，如掃葉耳。今受大王金帛、牛酒前後無算，思為大王立效，此當時矣。明日，願大王駐馬高丘，觀回紇為大王翦武俊之騎，使匹馬不返。”布、雄曰：“大王英略蓋世，舉燕、薊全軍，將掃河南，清關中，今見小敵豫不擊，失遠近之望，將何故成霸業乎！達乾請戰是也。”滔喜，遂決意出戰。丙子旦，武俊遣其兵馬使趙琳將五百騎伏於桑林，抱真列方陳於後，武俊引馬隊居前，自當回紇。回紇縱兵衝之，武俊命其騎控馬避之。回紇凸起厥後，將還，武俊乃縱兵擊之，趙琳自林中出橫擊之，回紇敗走。武俊急追之，滔馬隊亦走，自踐其步陳，步騎皆東奔，滔不能製，遂走趣其營，抱真、武俊合兵追擊之。時滔引三萬人出戰，死者萬餘人，逃潰者亦萬餘人，滔才與數千人入營死守。會日暮，昏霧，兩軍不能進，抱真軍其營之西北，武俊軍其東北。滔夜焚營，引兵出南門，趣德州遁去，委棄所掠資貨山積。兩軍以霧，不能追也。滔殺楊布、蔡雄而歸幽州，心既內慚，又恐範陽留守劉怦因敗圖己。怦悉發留守兵夾道二十裡，具儀仗，迎之入府，相對悲喜，時人多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