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 (2)[第1頁/共5頁]
充國奏每上,輒下公卿議臣。初是充國計者什三;中什五;最後什八。有詔詰媒介不便者,皆頓首服。魏相曰:“臣愚不習兵事短長。後將軍數畫軍冊,其言常是,臣任其計必可用也。”上因而報充國,嘉納之;亦以破羌、強弩將軍數言當擊,以是兩從其計,詔兩將軍與中郎將卬反擊。強弩出,降四千餘人;破羌斬首二千級;中郎將卬斬首降者亦二千餘級;而充國所降複得五千餘人。詔罷兵,獨充國留屯田。
司隸校尉魏郡蓋寬饒,樸直公清,數衝犯上意。時上方用刑法,任中書官,寬饒奏封事曰:“方今聖道浸微,儒術不可,以刑餘為周、召,以法律為《詩》、《書》。”又引《易傳》言:“五帝官天下,三王家天下。家以傳子孫,官以傳賢聖。”書奏,上覺得寬饒怨謗,下其書中二千石。時執金吾議,覺得“寬饒旨意欲求禪,大逆不道!”諫大夫鄭昌湣傷寬饒奸佞憂國,以言事不當意而為文吏所詆挫,上書訟寬饒曰:“臣聞山有猛獸,藜藿為之不采;國有忠臣,奸邪為之不起。司隸校尉寬饒,居不求安,食不求飽;進有憂國之心,退有死節之義;上無許、史之屬,下無金、張之托;職在司察,直道而行,多仇少與。上書陳國事,有司劾以大辟。臣幸得從大夫以後,官以諫為名,不敢不言!”上不聽。玄月,下寬饒吏。寬饒引佩刀自剄北闕下,眾莫不憐之。
握衍朐韑單於更立其從兄薄胥堂為日逐王。
秋,羌若零、離留、且種、兒庫共斬先零大豪猶非、楊玉首,及諸豪弟澤、陽雕、良兒、靡忘皆帥煎鞏、黃羝之屬四千餘人降。漢封若零、弟澤二報酬帥眾王,餘皆為侯、為君。初置金城屬國以處降羌。詔舉可護羌校尉者。時充國病,四府舉辛武賢小弟湯。充國遽起,奏:“湯使酒,不成典蠻夷。不如湯兄臨眾。”時湯已拜受節,有詔更用臨眾。後臨眾病免,五府複舉湯。湯數醉羌人,羌人反畔,卒如充國之言。辛武賢深恨充國,上書告中郎將卬泄省中語,下吏,他殺。
握衍朐韑單於者,烏維單於耳孫也。握衍朐韑單於立,凶暴,殺刑未央等而任用都隆奇,又儘免虛閭權渠後輩遠親而自以其後輩代之。虛閭權渠單於子稽侯犭冊既不得立,亡歸妻父烏禪幕。烏禪幕者,本康居、烏孫間小國,數見侵暴,率其眾數千人降匈奴,狐鹿姑單於以其弟子日逐王姊妻之,使長其眾,居右地。日逐王先賢撣,其父左賢王當為單於,讓狐鹿姑單於,狐鹿姑單於許立之。國人以故頗言日逐王當為單於。日逐王素與握衍朐韑單於有隙,即率其眾欲降漢,令人至渠犁,與騎都尉鄭吉相聞。吉發渠犁、龜茲諸國五萬人迎日逐王口萬二千人、小王將十二人,隨吉至河曲,很有亡者,吉追斬之,遂將詣京師。漢封日逐王為歸德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