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8章 (3)[第1頁/共4頁]

趙王閒自來謁晉王於趙州，大犒將士，自是遣其養子德明將三十七都常從晉王征討。德明本姓張，名文禮，燕人也。壬午，晉王發趙州，歸晉陽，留周德威等將三千人戍趙州。

乙醜，周德威自臨清攻貝州，拔夏津、高唐；攻博州，拔東武、朝城。攻澶州，刺史張可臻棄城走，帝斬之。德威打擊黎陽，拔臨河、淇門；逼衛州，掠新鄉、共城。庚午，帝帥親軍屯白司馬阪以備之。

乾化元年辛未，公元九一一年春，正月，丙戌朔，日有食之。

虔州刺史盧光稠疾病，欲以位授譚全播，全播不受。光稠卒，其子韶州刺史延昌來奔喪，全播立而事之。吳遣使拜延昌虔州刺史，延昌受之，亦因楚王殷通密表於梁，曰：“我受淮南官，以緩其謀耳，必為朝廷經略江西。”丙寅，以延昌為鎮南留後。延昌表其將廖爽為韶州刺史，爽，贛人也。吳淮南節度判官嚴可求請置製置使於新淦縣，遣兵戍之，以圖虔州。每更代，輒潛益其兵，虔人不之覺也。

太常卿李燕等改定《梁律令格局》，癸酉，行之。

丁醜，王景仁等進軍柏鄉。

時魏、滑之兵陳於東、宋、汴之兵陳於西。至晡，梁軍未食，士無鬥誌，景仁等引兵稍卻，周德威疾呼曰：“梁兵走矣！”晉兵大噪爭進，魏、滑兵先退，李嗣源帥眾噪於西陳之前曰：“東陳已走，爾何久留！”梁兵相互驚怖，遂大潰。李存璋引步兵乘之，呼曰：“梁人亦吾人也，父兄後輩餉軍者勿殺。”因而兵士悉解甲投兵而棄之，囂聲動六合。趙人以深、冀之憾，不顧剽掠，但奮白刃追之，梁之龍驤、神捷精兵殆儘，自野河至柏鄉，殭屍蔽地。王景仁、韓勍、李思安以數十騎走。晉兵夜至柏鄉，梁軍已去，棄糧食、資財、東西不成勝計。凡斬首二萬級。李嗣源等追奔至邢州，河朔大震。保義節度使王檀嚴備，然後開城納敗卒，賜與資糧，散遣歸本道。晉王出兵屯趙州。杜廷隱等聞梁兵敗，棄深、冀而去，悉驅二州丁壯為奴婢，老弱者坑之，城中存者壞垣罷了。

癸巳，複以楊師厚為北麵都招討使，將兵屯河陽，彙集散兵，旬餘，得萬人。己亥，晉王遣周德威、史建瑭將三千騎趣澶、魏，張承業、李存璋以步兵攻邢州，自以雄師繼之，移檄河北州縣，諭以短長。帝遣彆將徐仁溥將兵千人，自西山夜入邢州，助王檀城守。己酉，罷王景仁招討使，落平章事。

柏鄉比不儲芻，梁兵刈芻自給，晉人日以遊軍抄之，梁兵不出。周德威使胡騎環營馳射而詬之，梁兵疑有伏，愈不敢出，坐刂屋茅坐席以飼馬，馬多死。丁亥，周德威與彆將史建瑭、李嗣源將精騎三千壓梁壘門而詬之，王景仁、韓勍怒，悉眾而出。德威等轉戰而北至高邑南；李存璋以步兵陳於野河之上，梁軍橫亙數裡，競前奪橋，鎮、定步兵禦之，勢不能支。晉王謂匡衛都批示使李建及曰：“賊過橋則不成複製矣。”建及選卒二百，援槍大噪，力戰卻之。建及，許州人，姓王，李罕之之假子也。晉王登高丘以望曰：“梁兵爭進而囂，我兵整而靜，我必勝。”戰自巳至午，勝負未決。晉王謂周德威曰：“兩軍已合，勢不成離，我之興亡，在此一舉。我為公先登，公可繼之。”德威叩馬而諫曰：“觀梁兵之勢，能夠勞逸製之，未易以力勝也。彼去營三十餘裡，雖挾糗糧，亦不暇食，日昳以後，饑渴內迫，矢刃交際，士卒勞倦，必有退誌。當是時，我以精騎乘之，必大捷。於今未可也。”王乃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