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 (2)[第1頁/共4頁]
劉向自見得信於上,故常顯訟宗室,諷刺王氏及在位大臣,其言多痛切,發於至誠。上數欲用向為九卿,輒不為王氏居位者及丞相、禦史所持,故終不遷,居列大夫官前後三十餘年而卒。後十三歲而王氏代漢。
或說王根曰:“匈奴有鬥入漢地,直張掖郡,生奇材木箭竿,鷲羽;如得之,於邊甚饒,國度有廣地之實,將軍顯功垂於無窮!”根為上言其利,上直欲從單於求之,為有不得,傷命損威。根即但以上指曉藩,令從藩所說而求之。藩至匈奴,以語次說單於曰:“竊見匈奴鬥入漢地,直張掖郡,漢三都尉居塞上,士卒數百人,寒苦,候望久勞,單於宜上書獻此地,直斷割之,省兩都尉士卒數百人,以複天子厚恩,其報必大。”單於曰:“此天子詔語邪,將從使者所求也?”藩曰:“詔指也;然藩亦為單於畫善計耳。”單於曰:“此溫偶騜王所居地也,未曉其形狀、所生,請遣使問之。”藩、容歸漢;後複使匈奴,至則求地。單於曰:“父兄傳五世,漢不求此地,至知獨求,何也?已問溫偶騜王,匈奴西邊諸侯作穹廬及車,皆仰此山材木,且先父地,不敢失也。”藩還,遷為太原太守。單於遣使上書,以藩求地狀聞。詔報單於曰:“藩擅稱詔,從單於求地,法當死;更大赦二,令徙藩為濟南太守,不令當匈奴。”
丞相方進、大司空武奏言:“春秋》之義,用貴治賤,不以卑臨尊。刺史位下大夫而臨二千石,輕重不相準。臣請罷刺史,更置州牧以應古製!”十仲春,罷刺史,更置州牧,秩二千石。
自烏孫分立兩昆彌,漢用憂勞,且無寧歲。時康居複遣子侍漢,進獻,都護郭舜上言;“本匈奴盛時,非以兼有烏孫、康居故也;及其稱臣妾,非以失二國也。漢雖皆受其質子,然三海內相輸遺,交通仍舊;亦相候司,見便則發。合不能相親信,離不能相臣役。以今言之,結配烏孫,竟未無益,反為中國肇事。然烏孫既結在前,今與匈奴俱稱臣,義不成距。而康居驕黠,訖不肯拜使者;都護吏至其國,坐之烏孫諸使下,王及朱紫先飲食已,乃飲啖都護吏,故為無所省以誇旁國。以此度之,何故遣子入侍?其欲賈市,為好辭之詐也。匈奴,百蠻大國,今事漢甚備;聞康居不拜,且使單於有悔自大之意。宜歸其侍子,絕勿複使,以章漢家不通無禮之國!”漢為其新通,重致遠人,終皋牢不斷。
初,何武之為廷尉也,建言:“末俗之敝,政事煩多,宰相之材不能及古,而丞相獨兼三公之事,以是久廢而不治也。宜建三公官。”上從之。夏,四月,賜曲陽侯根大司馬印綬,置官屬,罷票騎將軍官;以禦史大夫何武為大司空,封汜鄉侯。皆增奉如丞相,以備三公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