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章 (2)[第1頁/共4頁]
會故廣陽王子接起兵薊中以應郎,城內擾亂,言邯鄲使者方到,二千石以下皆出迎。因而秀趣駕而出,至南城門,門已閉。攻之,得出。遂晨夜南馳,不敢入城邑,舍食道傍。至蕪蔞亭,時天寒烈,馮異上豆粥。至饒陽,官屬皆乏食。秀乃自稱邯鄲使者,入傳舍,傳吏方進食,從者饑,爭奪之。傳吏疑其偽,乃椎鼓數十通,紿言“邯鄲將軍至”,官屬皆失容。秀升車欲馳,既而懼不免,徐還坐,曰:“請邯鄲將軍入。”久,乃駕去。晨夜兼行,蒙犯霜雪,麵皆分裂。
李鬆與棘陽趙萌說更始宜悉王諸功臣;朱鮪爭之,覺得高祖約,非劉氏不王。更始乃先封諸宗室:祉為定陶王,慶為燕王,歙為元氏王,嘉為漢中王,賜為宛王,信為汝陰王,然後立王匡為泚陽王,王鳳為好城王,朱鮪為膠東王,王常為鄧王,申屠建為平氏王,陳牧為陰平王,衛尉大將軍張卬為淮陽王,執金吾、大將軍廖湛為穰王,尚書胡殷為隨王,柱天大將軍李通為西平王,五威中郎將李軼為舞陰王,水衡大將軍成丹為襄邑王,驃騎大將軍宗佻為潁陰王,尹尊為郾王。唯朱鮪辭不受。乃以鮪為左大司馬,宛王賜為前大司馬,使與李軼等鎮撫關東。又使李通鎮荊州,王常行南陽太守事。以李鬆為丞相,趙萌為右大司馬,共秉內任。更始納趙萌女為夫人,故委政於萌,日夜飲宴後庭。群臣欲言事,輒醉不能見,時不得已,乃令侍中坐帷內與語。韓夫人尤嗜酒,每侍飲,見常侍奏事,輒怒曰:“帝方對我飲,正用此時持事來邪!”起,抵破書案。趙萌擅權,生殺自恣。郎吏有說萌放縱者,更始怒,拔劍斬之,自是無敢複言。乃至群小、膳夫皆濫授官爵,長安為之語曰:“灶下養,中郎將;爛羊胃,騎都尉;爛羊頭,關內侯。”智囊將軍李淑上書諫曰:“陛下定業,雖因下江、平林之勢,斯蓋臨時濟用,不成施之既安。唯名與器,賢人所重。今加非其人,望其裨益萬分,猶緣木求魚,升山采珠。海內望此,有以窺度漢祚!”更始怒,囚之。諸將在外者皆專行誅賞,各置牧守;州郡交叉,不知所從。由是關中離心,四海怨叛。
秀以二郡兵弱,欲入城頭子路、力子都軍中,任光覺得不成。乃發傍縣,得精兵四千人,拜任光為左大將軍,信都都尉李忠為右大將軍,邳肜為後大將軍、和戎太守仍舊,信都令萬修為偏將軍,皆封列侯。留南陽宗廣領信都太守事;使任光、李忠、萬修將兵以從,邳肜將兵居前。任光乃多作檄文曰:“大司馬劉公將城頭子路、力子都兵百萬眾從東方來,擊諸反虜!”遣騎馳至钜鹿界中。吏民得檄,傳相告語。秀投暮入堂陽界,多張騎火,彌滿澤中,堂陽即降;又擊貰縣,降之。城頭子路者,東平爰曾也,寇掠河、濟間,有眾二十餘萬,力子都有眾六七萬,故秀欲依之。昌城人劉植聚兵數千人據昌城,迎秀;秀以植為驍騎將軍。耿純率宗族來賓二千餘人,老病者皆載木自隨,迎秀於育;拜純為前將軍。打擊陷曲陽,降之。眾稍合,至數萬人,複北擊中山。耿純恐宗家懷異心,乃使從弟訢宿歸,燒廬舍以絕其反顧之望。秀進拔盧奴,所過發奔命兵,移檄邊郡共擊邯鄲;郡縣還複呼應。時真定王楊起兵附王郎,眾十餘萬,秀遣劉植說楊,楊乃降。秀因留真定,納楊甥郭氏為夫人以結之。進擊元氏、防子,皆下之。至鄗,擊斬王郎將李惲;至柏人,複破郎將李育。育還保城;攻之,不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