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章 (3)[第2頁/共4頁]
秋,蕭王擊銅馬於鄡,吳漢將突騎來會清陽,士馬甚盛,漢悉上兵簿於莫府,請所付與,不敢無私,王益重之。王以偏將軍沛國朱浮為大將軍、幽州牧,使治薊城。銅馬食儘,夜遁,蕭王追擊於館陶,大破之。受降未儘,而高湖、重連從東南來,與銅馬餘眾合。蕭王複與大戰於蒲陽,悉破降之,封其渠帥為列侯。諸將未能信賊,降者亦不自安。王知其意,敕令降者各歸營勒兵,自乘輕騎按行部陳。降者更相語曰:“蕭王推赤忱置人腹中,安得不投死乎!”由是皆服。悉以降人分派諸將,眾遂數十萬。赤眉彆帥與青犢、上江、大彤、鐵脛、五幡十餘萬眾在射犬,蕭王引兵進擊,大破之。南徇河內,河內太守韓歆降。
蕭王居邯鄲宮,晝臥溫明殿,耿弇入,造床下請間,因說曰:“吏士死傷者多,請歸上穀益兵。”蕭王曰:“王郎已破,河北略平,複用兵何為?”弇曰:“王郎雖破,天下兵革乃始耳。今使者從西方來,欲罷兵,不成聽也。銅馬、赤眉之屬數十輩,輩數十百萬人,所向無前,聖公不能辦也,敗必不久。”蕭王起坐曰:“卿講錯,我斬卿!”弇曰:“大王哀厚弇如父子,故敢披赤忱。”蕭王曰:“我戲卿耳,何故言之?”弇曰:“百姓患苦王莽,複思劉氏,聞漢兵起,莫不歡樂,如去虎口得歸慈母。今更始為天子,而諸將擅命於山東,貴戚縱橫於都內,虜掠自恣,元元叩心,更思莽朝,是以知其必敗也。公功名已著,以義撻伐,天下可傳檄而定也。天下至重,公可自取,毋令他姓得之。”蕭王乃辭以河北未平,不就征,始貳於更始。
初,王莽既殺鮑宣,上黨都尉路平欲殺其子永;太守苟諫庇護之,永由是得全。更始征永為尚書仆射,行大將軍事,將兵安集河東、幷州,得自置偏裨。永至河東,擊青犢,大破之。以馮衍為立漢將軍,屯太原,與上黨太守田邑等繕甲養士,以抜衛並土。
護軍宛人朱祜安閒言於秀曰:“長安政亂,私有日角之相,此天命也!”秀曰:“召刺奸收護軍!”祜乃不敢複言。更始遣使立秀為蕭王,悉令罷兵,與諸將有功者詣行在所。遣苗曾為幽州牧,韋順為上穀太守,蔡充為漁陽太守,並北之部。
更始遣柱功侯李寶、益州刺史張忠將兵萬餘人徇蜀、漢。公孫述遣其弟恢擊寶、忠於綿竹,大破走之。述遂自主為蜀王,都成都,民、夷皆附之。
是時,諸賊銅馬、大彤、高湖、重連、鐵脛、大槍、尤來、上江、青犢、五校、五幡、五樓、富平、獲索等各領部曲,眾合數百萬人,地點寇掠。蕭王欲擊之,乃拜吳漢、耿弇俱為大將軍,持節北發幽州十郡突騎。苗曾聞之,陰敕諸郡不得應調。吳漢將二十騎先馳至無終,曾出迎於路,漢即收曾,斬之。耿弇到上穀,亦收韋順、蔡充,斬之。北州震駭,因而悉發其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