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六章 勝負已分[第1頁/共3頁]

說著，王義似有不捨地再度抬手撫過琴絃，緩緩起家。他在高句麗彈了六年琴，最後是世子拔奇在遼東為質時教他操琴，學了些漢地的樂律。隻是阿誰時候，來自漢家的小鐵匠從未想到，有朝一日他會陌生了打鐵、放下鐵錘撫弄琴絃……他更不會想到，當年曾參與黃巾的小鐵匠，會一步登天成為高句麗監國！

北方的雪，化了。

海內城儒士對狼子野心的王義罵聲滔天，丸都山城也好不到那裡去，隻是前些時候還門庭若市的莫離支府邸卻閉門謝客，自漢朝發來救兵進駐高句麗的手劄後，便隻見手劄出入，再不見莫離支王義。

而後三日，漢內附烏桓王蹋頓領馬步軍萬餘自漢東道城渡大梁水，入高句麗境內駐恒江北；五日，漢內附鮮卑大人成律歸領精騎五千自東道城北走遼山；七日，漢內附烏桓峭王蘇仆延領部眾萬餘入高句麗，駐恒江南。

“王君，大司馬讓種某前來看遼東健兒如何交戰，可不是整天在這閉門謝客熟諳樂律的。”種輯仍舊是在鄴都的那副模樣，彷彿被燕北一言而決打發三千裡並未影響到他的精進，佩劍磨了又磨，一身甲冑接連穿戴十數日卻不見王義有涓滴行動，不由急道：“這場仗，甚麼時候開端？種某已難耐獲得征服東夷的心了！”

求援手劄自監國地點的丸都山城向西傳出不過三日，西麵便有使者來報，漢朝征發東道城之兵應盟國高句麗求援而發，命高句麗征發糧草輜重，後續兵員將在翌日開入高句麗國中，北上援助遼山。

那是一副進賢冠配長耳介幘的頭飾，中間飾有三梁，種輯疇昔官至九卿的父親所佩帶的便是這類進賢冠。

“在你腳下。這便是驪州治所，丸都山城。”王義翻身跨上軍人牽來的神駿大馬，一手按劍一手持韁，踏步走出府邸，城中街道舉目望去儘是衣甲光鮮的高句麗軍人嚴陣以待，他冇有拔劍，隻是緩緩點頭，道：“出征，出兵海內！”

不過半月，於高句麗而言，這場因防備扶餘國而建議的戰役局勢，本來應僅作為虛無縹緲之救兵的漢朝軍隊，卻彷彿夏季草原上燃起的野火普通，成燎原不成節製之態。

穿戴好裝束，王義一把顛覆案上漢琴，鋪上紙筆疾書，筆跡草率，頭也不抬隧道：“王某於番邦八年春夏，本日功成，人間當不複再有高句麗！”

國臣聲淚俱下，彷彿再度看到漢軍搏鬥紇升骨城時的慘烈氣象，上一次漢軍僅僅向東攻略百裡，便使他們永久落空了紇升骨城。現在漢軍遍及國中，他們又想要甚麼，莫非要連丸都山城都割讓給漢朝嗎？

第旬日，漢遼東太守司馬朗傳信高句麗王，遼東郡集結萬餘精卒於東道城，以備戰局倒黴；緊跟著第十三日，樂浪太守牽招領兵自溳水越分攀山進駐高句麗南部，向都城海內城進發；第十七日，漢將田豫所率龐大船隊停靠高句麗東南的東沃沮，萬餘幽州水卒北上度過潺蠢水，進入高句麗東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