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82）深淵在前[第3頁/共3頁]

薄涼的手生硬而遲緩的從駝鈴上收回，目光轉向那邊站著的人。墨藍的直筒休閒褲往上，窄窄的腰上一條深藍的愛馬仕腰帶…淺藍如白的襯衫，他雙手環在胸前，斜斜靠著堆棧的旗杆而站…薄涼的天下，就在這短短一分鐘內，跟著垂垂上移的視野，寸寸崩塌。

他開口，聲音輕描淡寫：“返來了？”

“我不曉得。”

那道苗條的人影立在那邊，慵懶安閒。他的髮型不再是遮擋著額頭，飽滿的天庭透暴露來，映托著那兩道刀鋒的濃眉更加如刃…他的唇微微揚起，眼睛裡那一層笑意下卻已經剝削起即將而發的風暴…

這還用問麼？她都已經怕到連話都說不出了呢…

“你在明知故問。”

薄涼感受本身緊繃著的那跟神經嘣的一下斷了，渾身的防備跟固執都散去，肩膀隨之垮了。她長長的深呼吸，聲音微小的問：“你為甚麼來？”

薄涼看著他因高度活力而生硬的臉，嗤聲一笑，“明知故犯…”她抬手胡亂抹掉了眼淚，當真去問他“那你奉告我，除了這條路，除了留在蘇家，除了活在你的暗影下，我另有彆的路可走麼？”

薄涼感受心臟難以接受這四個的重量，呼吸時輕時重的找不到節拍，雙手不自發的縮進了袖子裡，緊握成拳，泛白，顫栗…都難以解釋她現在的感受。

“怕我？”

“得寸進尺？”他出言冷冷打斷了她即將出口的話，其間不悅昇華，成了一種與暴躁靠近的煩躁。“我說了甚麼都能夠談！但這件事，甭想！”

可這些，都粉飾不住他裝點承平下的風暴澎湃。

她感遭到本身在顫栗，那種打怵從內心深處伸展至四肢百骸。

“為甚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