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降職[第1頁/共4頁]

陳副部長坐在老闆椅子裡頭，肥大的身材陷了出來，被風衣裹得嚴嚴實實，隻暴露一雙三角眼跟禿了的腦袋。關宗昂首看了看空調，三十三度，拉了拉毛衣領口，不太耐煩地問：“甚麼懲罰？”

關宗揚了揚手，打斷陳興和跟李光柔，說：“甚麼懲罰？”

關宗騎著電動車突突突地走遠了。

關宗皺眉：“這個不是歸財務管的嗎？”

關宗說：“不免費。”

小女孩靈巧地點了點頭。關宗又冷著臉叮嚀林端：“好好學習。”

老母雞：“……”

再該往哪兒走呢？這天大地大的，他總不能漫無目標地閒逛吧？此人生地不熟的，真叫人憂愁。腦袋靠在雞毛上點了點，睏意就湧上來了，鬱煌眯縫了眼睛，俄然一抖擻，在大雪裡頭瞥見小我影。

“好好好。”薛蓉蓉抱了關宗給她的檔案夾，慎重地點了點頭。

林端難堪地摸了摸鼻子。

林端拉了小女孩說：“小葵叫哥哥。”小女孩吸了吸鼻涕，墊著腳尖仰著脖子衝關宗托疇昔一盤餃子，說：“餃子是熱的，叔叔你吃。”吵嘴清楚的大眼睛看著關宗，帶著點害怕帶著點希冀。

關宗麵無神采地拍了拍湯凱的肩膀：“加油。”

薛蓉蓉：“關哥，你冇跟陳副部長解釋解釋？”

薛蓉蓉真快哭了，關宗這都在體貼些甚麼事兒啊！

“找我乾嗎？”煙癮犯了，關宗敲了敲何進的桌麵，“借根菸，另有火。這鬼氣候冷的。”

陳興和問：“上週接的阿誰票據錢收到手了嗎？”

關宗手腕上一左一右掛著兩個塑料袋，敲了門後就把雙手都抄在大衣口袋裡取暖。冇多久，一個披著陳舊棉襖的十幾歲男孩出來開了門，見到關宗時嚇了一跳，問：“關大哥，你如何來了？”

“說了。”

關宗不說話，麵無神采地看著陳興和，兩人對峙了一會兒，一個纔剛到關宗膝蓋位置的小女孩晃了晃手裡的計算器，奶聲奶氣地說：“林端，男，十五歲，父母在山裡被鬿鳥吃了，趙老拉的停業，2015年11月17日結案，停業費、質料費加雜項費一共應有十萬三千零伍佰。你隻報了七萬整，剩下的錢去哪兒了？”

林端籲出一口氣，這才放心腸接過了塑料袋，言語行動裡頭都是感激，“你們社裡的人真好，感謝關大哥。”他揣摩了下，讓出了位置給關宗，想讓他進屋：“關大哥要不要出去吃點餃子，明天冬至呢！”

鬱煌歎了口氣，縮了縮脖子，身子一抖，又變回色采斑斕的花斑山雞，把腦袋拱進和緩疏鬆的雞毛裡頭，雞爪子踩著衣服套在外頭才覺著點暖來。

薛蓉蓉說：“關哥你說。”

關宗看著薛蓉蓉說：“你幫我問一下，陳興和估計短時候內不想再瞥見我，費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