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[第2頁/共4頁]

山根叔傳聞她要推開天宮，半晌都冇說話，顧鳳硬著頭皮板著臉，把模樣裝得跟她阿父說閒事一樣嚴厲，“下個月就要每天都下大雪了，會凍著人的，叔伯們養傷要溫水。”

顧鳳往她說話的二嫂那邊看。

顧鳳見說不通，一下子就紅了眼，但她是族長她不能哭，她垂著紅眼睛看著地上好一會才接著道，“我們好好守著，也冇見族裡人都活著，如果都冇了，誰來守山？那纔是遭了報應了，我阿父如果在，也會跟我一樣做的。”

顧鳳看著地上，“我們不拿他們的東西。”

也不曉得要幾小我，要多帶些人來纔好，呆在山上的叔伯冇幾個，留著的大多身上都有傷，有些都還下不了地，而山下的叔伯們冇得空，如果人不敷推不開，也許還要找嬸孃嫂子們來幫一把……

“先去爬頂，去天宮那邊走一趟，門鑰匙不曉得是哪一把，昨早我冇拿對，等會我都帶去挨個試一試，”顧鳳醒了點，扳動手指數，總算有了點女孩兒的嬌氣樣，“還要找山根叔，把糧食送進石庫，老孃，你把鑰匙都給我……”

懷裡的人扒著她的衣衿把臉貼著她的老臉，顧老孃一下接一下地輕拍著她的背，“睡了，老孃在，哪都不去。”

顧鳳先去了天宮的大門口，天宮大門藏在山腰前麵的石山上，是浩繁石門當中的一扇，她曉得這個門還是她阿兄把她放到雪頂上那夜跟她說的，要不她都不曉得這麼多大石門要如何找。

顧鳳喂完侄後代們的奶，端了熱水去給顧老孃洗腳。

“今兒要做甚？”老孃給她綁著頭髮問她。

“依得你，哎哎，依得你。”顧山根喉口疼得短長，說著就往外族堂的主屋走，去給內裡供著的牌位上香去了。

她現在比之前對她老孃好多了，之前早晨都是她老孃端洗腳水來給她洗，她還要鬨得滿地都是水，還要鬨著不去睡，非得老孃抓住了她打她兩下屁股她才肯聽話，現在換她端洗腳水，她想讓老孃感覺她是個好的，捨不得她纔好。

隨即她從熱水湖邊上爬了起來，就著天頂上放下來的光在石宮中走了一段路，到快近處所了從腰間把鑰匙給解了下來，去套大大門內的那扇也很高很大的大門。

顧鳳這纔不動了，但還是抓著她老孃的衣角不肯放，直到她睡去都抓得緊緊的。

顧山根見她倔坐著，也不想跟她說族裡的那些大事理，孩子也是為他們好，他避重就輕，“先把糧存好了，我等會就把人找齊了，下午就搬好了，你要看著不？”

顧鳳不吭聲，緊緊地巴住她不放，還是動個不斷――她不動，她老孃就會跟她阿父大兄他們一樣不要她了，她曉得的。

顧鳳當作冇聞聲她的感喟聲，接著扳手指，“中午歸家吃完飯找嬸嫂們說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