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回 徐玉山的一家（六）[第1頁/共4頁]

五弟走後不到一個月，有一天，齊禹地下諜報站的同道給老四捎信說，玉珍在齊河華店範莊的一次戰役中捐軀了。屍體已葬在了華店，軍隊首長要老四去一趟，盤點一下他的遺物。

五弟在遠處揮了揮手，向三哥和四哥說：“你們也保重，等打了敗仗我再來。”說完，人是漸去漸晚，漸漸地融會在沉寂的夜色中。

畢業時，黌舍要留下五弟在黌舍事情，老四不肯意和老五分開，最後，黌舍把弟兄倆都留下了。

他說：“鬼子來了就打唄，就用我學的本領狠狠地打鬼子唄。”

弟兄兩個告彆了父親一同走出村去，分離時，老三對老四說：“四弟，我已經探聽到了二哥的動靜，他現在在範縣八路軍的貿易局裡事情。你寫信給他，奉告他大哥和五弟捐軀的動靜，讓他好好事情，為死去的大哥、兄弟報仇。”

兩位哥哥還是看著兄弟的身影，直到再也看不見了，還在看著……

去華店的路上，玉璽竟然天真地想，這諜報是不是傳錯了，必然是假的，玉珍不會死。

玉璽的眼淚再也節製不住了，抽泣著對張治安說：“政委，讓我去看看五弟吧，我真的很想他，讓我把弟弟接回家去吧，他說是打了敗仗要歸去的！”

老四又問他：“你就不怕死嗎？”

玉珍分得比較遠，可他一點兒也冇有情感，接管任務時很鎮靜地說：“齊河、禹城我都要過飯，環境比較熟諳。疇昔受他們的氣，現在我必然好好地經驗經驗這些王八蛋，給老百姓出出氣。”

玉璽一邊扶摸著玉珍擔架上的被子，一邊抽泣著對五弟說：“五弟呀，你不是要……回家嗎，咱這就送你回家，咱回家……”

三哥玉璧聽到五弟捐軀的動靜後，也從博西一帶趕返來。前不久，弟兄三人還在一起又說又笑，還在相互鼓勵著多殺幾個鬼子為大哥報仇，這會兒卻陰陽兩隔，隻剩下兩小我了。三哥一邊勸著老父親，一邊說：“為了抗日，我們死了多少人，鬼子漢奸欠下我們的血債太多了，我們必然要他們用血來還！”

徐家顛末掃蕩，已經甚麼也冇有了，隻好到鄰居家找來一些舊磚頭，就把五弟丘在院子裡的一個牆角裡。

走了很遠，很遠，弟兄三人還是依依不捨，戰役期間，每天都有人捐軀，此時一彆，真不曉得還能不能見上麵。“兄弟保重――”老三和老四還是捨不得地向老五揮手道彆。

弟兄幾個越是馳念著大哥，眼淚越是止不住地往下賤。

如何安葬五弟呢？一家人又犯了愁，徐家衚衕是遊擊區，敵我兩邊都常常出冇，埋在內裡怕被漢奸曉得了，放在家裡也不是個長法。徐老爹說：“就把你五弟丘在院子裡吧，俺爺倆也好做個伴兒，我總感覺，和小五另有很多話要說，我也好和他嘮叨嘮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