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泠月閣[第2頁/共3頁]

溫鳴謙步入後堂，翻開褪了色的繡花簾子，走進西邊的小隔間。

這就是當年阿壽的臥房，也是她吊死的處所。

一卷舊鋪蓋搭在床頭，有些混亂，模糊可見當年翻動的陳跡。

“叩首就免了吧，來看看就好，這麼多年冇見，我也想見見她呢。”溫鳴謙言語和藹，哪怕對下人，也毫不擺架子。

她落空了太多，每一樣都無可挽回。

張媽會心，回身出去，冇一會兒就返來，端著一個大銅盆，裡頭放著紙筆香燭。

選了個好日子，溫鳴謙母子搬了疇昔。

叮囑了在外頭上過了漆再拿出去換上，免得氣味太大。”張媽說，“幸虧現在氣候熱了，姑息些日子也無妨。”

這裡本不朝陽，加上好久冇有人住，屋子裡有一股難聞的黴味。

張媽將簾子打起，放低了聲音說道：“女人，周家大奶奶來了。”

張媽早就說了要把這個屋子也打掃潔淨，但是溫鳴謙不讓。

朱媽媽說完又去乾活兒了，溫鳴謙不但讓他們一家三口進城來，還給銀子讓她半子治病。

“母親另有你，”溫鳴謙低下頭笑笑，欣喜大過肉痛，“最難的日子已經熬過來了。”

乃至連管家都臨時換成了張媽，因陳管家還在養傷。

“這是功德，如此你也能放心了。”溫鳴謙笑著說。

“阿壽，你到底受了甚麼委曲？為甚麼這些年連個夢也不托給我？”溫鳴謙喃喃，“我返來了，我會替你報仇，洗脫你的委曲。若你英魂不遠，記得親眼看著好人得報應。”

“女人說的對，瞧這滿園的秋色，總會抵得過霜溪的隆冬。”張媽也輕聲感慨。

就在最後一點餘火將儘的時候，盆裡的紙灰俄然旋了起來，如同胡蝶普通翩翩起舞，此中一片悄悄落在溫鳴謙的手上……

她嘴角緊繃，眉眼垂落，雖冇有淚，哀慼卻滿盈了周身。

凡是吊死過人的屋子，房梁上都會被砍一刀，傳聞如許就能製止吊死鬼尋替人。

溫鳴謙看著一叢幽竹隱著曲欄，半池芰荷平鋪塘上，樓閣連廊模糊恍忽還是當年的模樣，隻是本身的表情再也回不到當初了。

“哎！哎！”朱媽媽連聲應道，“她傳聞夫人還記得她，歡暢的跟甚麼似的。這兩日把家清算清算就來給夫人存候。”

實在朱媽媽的半子傷的不是多重，隻是冇錢請不起好大夫，一來二去給擔擱了。

這日夙起，溫鳴謙牽著兒子的手走進月洞門。

溫鳴謙蹲下身，鋪平了紙拿起筆給阿壽寫了個紙牌位。

她曉得，阿壽死得冤枉。

“不急，日子且有呢。”溫鳴謙說著邁步走過連廊，東邊假山堆疊，中間有一株半枯了的桂花樹。

“母親又想起舊事了嗎？”宮長安琉璃盞一樣的眼睛裡含著體貼擔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