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七十二章 血梨花[第1頁/共3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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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也不清楚,想來殿下總有她的事理。”溫鳴謙說,“把被子拿過來,在炭火上烤一烤,我們也早些睡吧!”
琴聲緩緩流瀉,像窗外飄灑的雪花一樣,輕柔呢喃,如泣如訴。
“那你有冇有借酒澆愁過?”長公主看著她問。
“幼年時曾學過一些,但是已經多年不彈,早已陌生了。”溫鳴謙道。
這本來是她最喜好的香,可在醉酒以後卻又架空。。
“有過。”溫鳴謙實話實說,“還不止一次。”
“我必然會返來,像你兌現承諾。”
翠斟姑姑謹慎地給長公主蓋好被子,用絲帕拭去眼角的淚滴,隨後表示溫鳴謙恭她一起出去。
“溫娘子來了,先坐下喝杯熱茶,暖暖身子。”翠斟姑姑清臒的身軀裹在肥大的棉袍裡,更加顯得伶仃。
以往長公主是向來不消暖香的,但溫鳴謙看此時的景象,感覺還是暖香最合適。
“這隻是民婦的膚見,”溫鳴謙說,“讓殿下見笑了。”
溫鳴謙發覺明天長公主格外低沉,她天然不能多問,隻像平常一樣問候道:“年關將至,民婦特地多調製了一些香料饋送給殿下,薄薄微物,不成敬意。”
“打從民婦記事起,聽的最多的便是人生苦短,去日苦多。想來此人生在六合間老是不快意事太多,也不怪人都想在醉中尋得半晌安寧。”溫鳴謙說。
在夢裡,她輕巧得如同鷂子,獨一的牽絆握在那人手裡。
走到一半天上飄起了雪,寒氣更盛了。
長公主緩緩閉上眼睛,在氤氳的香氣中,在溫和的琴聲裡,沉甜睡去。
“清慎哥哥,你甚麼時候帶我去塞外?”
因為長公主喜好和她下棋,以是溫鳴謙每次都是親身來。
這一晚,溫鳴謙恭桑珥住在山上,屋子空曠,所幸炭火充足。
溫鳴謙喝完了一杯茶,玉壺從裡頭出來道:“溫娘子,殿下請你出來呢。”
“來,這杯酒拿去。”長公主冇有問她為何而愁,隻說,“你嘗一嘗這酒的滋味如何?”
“你承諾我的,不準食言!”
“你是女兒家,又貴為公主,如何到那蕭瑟僻遠的處所?”
她和長公主的年紀相仿,但看上去卻衰老很多,兩鬢的頭髮都已經白了。
溫鳴謙冇有再推讓,她淨了手,焚起一爐香,這是她隨身所帶的暖香,有安神寧心的效力。
“這是用大漠初雪和戰馬的鮮血釀的血梨花,”長公主一笑道,“是疆場將士祭奠亡靈的酒,等閒釀不得,等閒喝不得……”
“無妨,給我彈一曲吧。”長公主感喟道,“氣候太冷了,冷得我伸不脫手去。”
年前,溫鳴謙最後一次上山給長公主送香。
長公主酷好操琴,可現在隻想聽彆人彈。
“至忠至誠,至情至性……”長公主口中喃喃唸叨著八個字,不覺出了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