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五章 冷暖香[第2頁/共3頁]

她沉浸此中，久久不肯醒來。

“是啊，一兩個月眨眼就疇昔了。”溫鳴謙道，“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，就明白甚麼是人生一世，草木一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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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鳴謙看著長公主墮入深思，涓滴也不敢打攪，悄悄地跪坐在那邊。

“才過了多久，這山上的樹葉都落光了，想著第一次來的時候，還還是一派大好秋光呢！”桑珥扶著溫鳴謙的肩輿，望著四周說，“這時候過得可真快。”

“你彆的都好，隻是名如其人，過分謙善了些。”長公主道，“像你如許的聰明人棋藝是不會差的。”

“長公主謬讚了，不過是一些樸拙的心機，想著山上到底更冷些，殿下固然偏疼冷香，可到了夏季也該有些暖香傍身纔是。”溫鳴謙微微垂下頭恭謹地說，“當然了，這都是我笨拙的想頭。”

但是夢終歸會醒，當淒風苦雨破窗而入，再旖旎的春夢也化為了泡影。

“民婦惶恐，怎能擔得起傲骨二字？”溫鳴謙紅了臉。

長公主卻在聽到她自稱民婦今後笑了：“傳聞你已與那宮二和離了，現在住在那裡呢？”

“殿下慧心，民婦又在裡頭增加了少量的甘鬆。”溫鳴謙說，“此次隻做了這一瓶，剩下的還是本來的配方。不知您可還喜好？”

“旁人如何批評民婦擺佈不了，民婦獨一能做的也不過是順從本心罷了。”溫鳴謙道，“我曉得本身所做一定明智，可鳥雀尚知寧鳴而生，不默而死。畢竟是難以違背賦性。”

侍女又重新上來添茶，虎魄色的茶湯，氤氳著崇高的香氣。

“是啊，香雖無形卻能入心，我厭倦了被人環繞簇擁的日子，可我並不喜好枯樹一樣活著。”長公主呷了口茶，“起碼有琴，有貓，有香相伴，方纔風趣。可惜呀，無人與我對弈，你可會下棋嗎？”

搬到無求庵的第二日，溫鳴謙就帶了桑珥去博望山的玉真觀。

“民婦隻想讓殿下您睡夢更苦澀些。”溫鳴謙道，“似民婦本身偏疼青梅，便做了青梅酒香，睡前聞上一聞，隻覺心頭格外伸展。”

不由發笑道：“你做的香足以讓人神魂倒置了。”

並且夢境越美，夢醒的痛苦就越深濃。

“提及來你也算斷交了，換成旁人約莫想著在宮家總比借居在尼庵裡要麵子很多。”長公主說，“想必有很多人說你是傻子呢。”

“能夠跟說說你為甚麼要和離嗎？”長公主抬眼看著溫鳴謙，眼神中帶著核閱。

“多謝長公主，這茶好暗香，格外叫人凝神。”溫鳴謙捧起茶杯，建窯的兔毫盞，是喝茶的珍器。

避世清修的長公主竟然一清二楚，可見她並未真的將本身與俗世斷開。

上山風大，格外酷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