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曹叡[第1頁/共3頁]

不過在天子麵前，曹爽也不敢冒昧，隻好是誠懇本分地垂手而立。

內官辟邪上前揖首道：“奴婢在。”

“陛下聖明！”曹爽和劉放孫資皆叩拜道。

曹叡慘白的臉上冇有涓滴的神采，隻是淡淡隧道：“愛卿何出此言？”

曹爽心底一顫，跪伏於地，叩首如搗蒜：“臣願效犬馬之勞，萬死不辭！”

曹叡一聲長歎，化作了無儘的無法，曾經意氣紛髮指導江山的少年天子，此時現在，已經是垂垂瀕死，他所掌控的統統，再也掌控不住，悄悄地從他的指縫間流逝而去。

曹叡長長地感喟一聲，目光有些黯然，衰弱隧道：“起來吧，朕曉得你擔不起，但舍此以外，朕又能拜托於何人？罷了罷了，辟邪——”

劉放是一個極其能察言觀色的人，他看到曹叡微微有些心動，當即拋出了他籌辦很久的重磅炸彈：“陛下方病，曹肇、秦朗等人便在宮中與秀士宮人言戲，如此作為，成何體統，陛下以這些報酬顧命大臣，恐怕是有負社稷！”

“你少在這兒裝胡塗，你為何要在聖上麵前保舉司馬老匹夫？先前在九龍殿之時，你可壓根兒冇提這事，合著你早就算計好了不是？”曹爽怒道。

劉放可冇甚麼顧忌的，覲見曹叡恐怕就是他獨一的機遇了，他搶步上前，跪在了龍榻的前麵，號陶大哭起來。

曹叡神采淒惶，慘笑一聲道：“朕又何嘗不知司馬懿乃鷹揚之臣，可這些年來，曹休曹真接踵離世，宗族以內，早已是無人可用。西蜀寇邊，東吳犯境，遼東公孫淵，亦是蠢蠢而動，除了司馬懿，誰又能為朕去禦敵？朕本覺得，朕幼年豐華，還熬不過他一個花甲之人麼？隻要有朕在，司馬懿他就是龍，也得給朕盤著，他就是虎，也得給朕趴著，有朕在的一天，他司馬懿就翻不了天！”

“滾，全都給朕滾！”

嘉福殿內，頓時便清淨了下來，曹叡望著諾大的空蕩蕩的宮殿，黯然地長歎一聲，神情頹廢之至。

任何男人，恐怕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戴綠帽子這件事了，那怕是行姑息木，光陰無多，也會視為奇恥大辱。

劉放道：“陛下莫非忘懷了先帝遺訓嗎？藩王不得輔政。”

劉放循循而言，他一麵陳述短長，一麵悄悄察看曹叡的反應，他曉得，曹叡是一個極有主意的人，托孤如此嚴峻的事，曹叡又如何不顛末沉思熟慮，藩王不得輔政，難不成曹叡會不曉得，他既然如此安排，也必然有他的設法。想要竄改曹叡的決定，起碼他得有殺手鐧才行。

劉放抽泣半晌，便立即引入正題：“臣聽聞陛下托孤燕王曹宇等人，臣覺得千萬不成。”

辟邪趕緊捶背，泣道：“陛下保重龍體啊。”

“大將軍指的是何事？”

曹叡寂然隧道：“可惜天命不佑，朕要死了，他司馬懿還活得好好的，今後以後，恐怕無人能再製衡於他了。朕本意是用曹宇五人輔政，貶司馬懿去關中守邊，可惜事與願違啊。你真覺得隻憑劉放三言兩語就能竄改朕的情意嗎？劉放孫資的身後，是滿朝的文武，是世家豪族，他們都站到了司馬懿這邊，那怕就算是朕現在殺了司馬懿，亦是有力迴天了，隻能使朝中大亂，給逆蜀偽吳犯境的機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