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[第1頁/共7頁]

卿塵淺笑道：“這可真是勞師動眾了。”

木頦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，愣了半天方問道：“你……你敢用我做近衛副統領？”

木頦沙尚未答話，衛長征上前一步，倉猝勸道：“殿下……”

卿塵悄悄點頭：“你輕點兒，彆傷著孩子。”

如雪的薄紙自夜天淩手中滑落，她低頭隻看到四個字――蓮貴妃薨。

那是影象中獨一一次踏入蓮池宮，當年春季他隨衍昭皇兄初經疆場，自那今後開端頻頻交戰，便是天都亦去多留少了。

夜天淩抬眼掃去，他話便冇說下去。王府近衛向來賣力淩王與王妃的安然，任務嚴峻，非極其可托之人不便任用。木頦沙身為敵將，一旦真有行刺之心，結果不堪假想。衛長征焦心腸看向卿塵，想請她勸止夜天淩，卿塵笑了笑，微微點頭，表示他少安毋躁。

木頦沙道：“你想如何？”

夜天淩傲然一笑，那目光早已將他看得通透：“我給你三天時候考慮，三天以後，你去留誌願。”

如雲的柳絮，紛繁揚揚，似天涯的飛雪濛濛，又多了暖風纏綿，劈麵而來，繞肩而去，微醺醉人。

夜天淩點了點頭，問衛長征道：“糧草到了多少？”

夜天淩道：“我隨身近衛中一向少名副統領，你可有興趣嚐嚐？”

夜天淩伸手接過來，一見之下，心中震驚。那是柔然的筆墨，正麵繡了“喜樂安康”，背麵恰是他的生辰。一針一線，絲絲入扣，帶了光陰的陳跡，深切而繁複。他一時候心潮翻湧，幾難便宜，將安然符握在掌心，微微昂首遁藏了一下卿塵探聽的目光。

是十歲那年的生辰，依天家常例，皇子們生辰向來要在母妃宮中賜宴。但是蓮池宮長年的冷僻並未因四皇子的生長而有涓滴竄改，作為母親的蓮妃，如瑤池秋水寂冷的冰色，日複一日，年複一年，拒人於千裡以外。

很少見他如此失態，卿塵實在吃了一驚，忙問道：“四哥？”

卿塵撇嘴，枕著他的手臂尋了個舒暢的姿式，夜天淩胳膊收緊，拉她靠近本身。卿塵奇道：“明天遇著甚麼事了，這麼好表情？”

衛長征道：“湛王殿下冇有任何叮嚀，隻調派了其彆人督運糧草。不過聽返來的人說，鞏思呈之前曾哀告湛王設法保全三人，想是未得應允。”

夜天淩皺了眉，略有些蒼茫：“甚麼？”

可達納城破當日，因有木頦沙搏命斷後，始羅可汗幸運得以逃脫，逃亡西突厥。

卿塵鳳眸淡揚，嘲弄他道：“這麼丟三落四？”

夜天淩笑了笑，道：“是皇祖母得了喜信焦急，本籌算著先送你迴天都，但沿途又不放心。白夫人是宮裡的白叟了，照顧起來穩妥，碧瑤又是跟你慣了的人，有她們在身邊，凡事都便利些。”

銀線織底，精工細作，分歧於普通的工藝，兩個小小的和田玉墜，雕成精美的雙鎖係在和婉的絲絛上，似曾經無數次的撫摩而閃現出潤雅的光芒。半寸見方的吉符，正背麵都用純金絲線繡了幾個小字，不是漢字，她不懂，昂首去看夜天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