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金鑾高處不勝寒[第3頁/共4頁]

這大正宮中至高無上的權力，引誘著人們前赴後繼，不吝代價，但對她來講，隻不過是發明瞭誌同道合的人，將這新的人生與他做了一場豪賭。

天帝召大臣隨膳並不是常有的事，明天這午膳卻召衛宗平整整陪侍了一個時候不足，卿塵和孫仕皆未準在旁，無從曉得兩人談了些甚麼。

卿塵想到每日夙起晚睡，苦笑道：“昨晚被叫到致遠殿，看了一夜的奏章，方纔在早朝上差點兒睡著，現在隻一個字，困。”

這恰是她心中死力躲避去想的，也是夜天淩早朝上深掩在清冰神采下的炙烤。昨夜他在淩王府的書房接連走筆寫下了十數個“誌在必得”，這個決計在明天太極殿中見到卿塵的時候更加的果斷，麵前兩聲毫不躊躇的“情願”彷彿令心底深處翻湧的情感安靜了幾分，他聽到卿塵輕聲道：“四哥的意義我曉得，但開弓冇有轉頭箭。”

麵對夜天淩緊接著的問話，卿塵悄悄吐了口氣：“情願。”

天帝垂詢北疆諸事，夜天淩在皇輿江山圖前安閒作答，話雖精簡，卻將諸侯國的情勢儘數收於此中，彆有見地，心機透辟。

她風俗性地自枕下取出了夜天湛送給她的那串冰藍晶，把玩沉思。黑暗中模糊看到一點點清藍的光芒，透過阿誰美滿的圓，彷彿能夠望向屬於她的天下，但前路茫茫，無從尋覓。她將冰藍晶合在掌心，冷靜閉目，不再去想疇昔和將來，她所具有的唯有現在。

致遠殿中女官自修儀以下，另有修言、修容、修華三品。卿塵奉天帝命帶了幾個女官巡戒後宮，傳令內侍宮娥一概不得隨便出宮，並自禦藥房支付藥物分發下去，奉告各種防備體例。皇宮內城一概戒嚴，收支都做了嚴格的限定。

十一笑道：“這還嫌困？辰時隨駕聽政已經夠舒暢了。我們當年在臨華殿讀書，每日寅時便要起來，直到酉時才完勝利課，那才叫困。”

翌日早朝，固然天帝親定修儀人選，早在昨日延熙宮宣旨後便以敕命的體例佈告中樞，多數朝臣已經曉得，但當卿塵身著修儀例製的月白錦貂宮裝，頭戴意味著蘭台女吏最初級彆的紫玉鏨金冠，手持象牙白笏隨天帝踏入太極殿時，朝中還是掀起一股輕微的騷動。

事情端倪漸清，天帝伸手揉了揉額角，孫仕趨前奉上參茶。天帝接過飲了一口，道：“朕老了，比來總覺精力不濟，今後這些事，你們兄弟要多商討著辦。”

她臉上暴露淡淡的淺笑，卻聽到眾事議畢，天帝宣夜天淩和十一隨駕致遠殿，分外扣問增設都護府之事。

卿塵在旁暗自打量，本身側看去，隻覺夜天淩和天帝極其類似。她曾聽太後閒談時說，夜天淩和天帝年青時生得一模一樣，就連行事的性子也像，天帝向來對他極其倚重，而他也從未讓天帝絕望過。若這一幅父慈子孝圖改天換日，會是甚麼樣的景象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