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章 隻舟行見水窮處[第1頁/共4頁]

太後點頭：“這真的是緣分不到啊！”

卿塵悄悄叩了個頭，沉默起家。太後道：“淩兒從小在延熙宮長大，他阿誰脾氣我曉得，整日裡待人冷冷酷淡，心性又傲，不是個好相處的人，這麼多年也冇人讓他看得上眼，但明天他來求我指婚，我卻看得出他是至心真意的。卿塵，你跟了我這些光陰，女兒家的苦衷我多少也看得明白，你倒是說說，這是如何回事兒，你為何卻不肯意？”

超脫宮裝如同濛濛煙水，自白玉橋上一掠而過，淡波一現，清遠脫俗。禦林侍衛見了卿塵，紛繁恭敬施禮。現在的禦林軍，怕已無人再敢輕看，槍明劍冷，甲冑森嚴，總覺比之前多了些叫人說不出的莊嚴來。

“聽聽，你都也跟了朕大半輩子了。”天帝道，“不必忌諱言老，朕這幾平常感覺力不從心，是老了啊。”

殷皇後凝眸細細打量卿塵，梨花樹下柔雪淺舞，她便輕巧立著，款款淡淡，明顯豔豔，翩然流曳的輕羅宮裝溫婉嬌柔，端倪出塵卻暗斂冰雪之姿，一籠清光傲潔，一抹秋水出神，讓人挪不開眼，也難怪夜天湛鐘情於她，點頭道：“更加出挑得清麗了，彆說皇上捨不得，本宮看著也喜好。”

天朝《禁中起居注》，卷五十七，第十三章，起自天都凡一百二十六日。

太後道：“為何這麼說？”

天帝聲音肅沉，冷冷透著股靜穆：“朕身邊的人，他們哪個不打上了主張，卿塵這個修儀是遲早要去的。朕倒要看看，除了老七，另有哪個也有這心機。”

卿塵淺笑著道：“太後孃娘找我嗎？”

天帝點頭：“蓮池宮建了快三十年，看起來和當初也冇甚麼分歧，連內裡的人也是一樣，畢竟不待見朕，連兒子也不上心。”

太後半合著眼考慮很久，再展開眼睛，此中多了幾分瞭然的可惜，輕歎道：“這生在天家，想要得個知心人難如登天。原覺得你二人會是一場好姻緣，可你既然不肯，不管是為甚麼，我也不能強求。這件事再不提了，隻要我曉得便罷。”

她緩緩轉過身，落蕊掠過肩頭，任其飄零，偶然去看。

殷皇後看了看她空著的一截皓腕處，竟笑道：“湛兒既把那串冰藍晶給了你，你便戴上無妨，空置著也孤負了那寶貝。”

天帝道：“若單說政務，她比鸞飛措置得通透清楚，膽識見地也有過之而無不及，是塊可砥礪的料。但在朕身邊，要看她知不曉得分寸，遲些再說吧，看著她便能曉得他們幾個。”

淚已積滿了心底，然也冷到了安靜，卿塵眼底覆著一抹不易發覺的剛毅，低聲道：“謝娘娘恩情。”

“帝微恙，召九卿議儲，眾推湛王。太學院三千學士聯名上書，具湛王賢。帝愈，不複議。”

她昂首輕舒了口氣，握緊了手指，細眉微鎖，似是趕上了甚麼難明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