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漠北西風瀚海沙[第1頁/共4頁]
“殺頭也便宜了他!”
雄師初入漠北,熟曉得路的平虜中郎將遲戍俄然不見了蹤跡。漠北動輒荒涼成片,飛沙連天,地形極其龐大,非熟知之人難尋來路,現在十八萬人行軍數日,卻遲遲不能按原定打算與四皇半夜天淩所率中軍彙合,大家心中都非常擔憂。
兵士中立即有人道:“丁老哥何不給我們說說當時的景象?讓兄弟們也長長見地。”
“說不得?”
目送夜天汐出帳,夜天淩俄然麵色略變,抬手撫上左胸。十一倉猝上前,問道:“四哥!你的傷還未病癒,要不要宣軍醫看看?”
一名軍將上前一步:“末將邱平義,行軍以來一向和遲戍共處一帳,遲戍曾經遊說末將與之一同叛投西突厥!”
丁關抬手將衣服一扯,自脖頸至胸前暴露道長長的刀疤,火光之下猙獰萬分:“那仗打得慘烈,一萬五千人返來八千,老子這條命也差點兒搭在了那邊!”
後日初曉,朝陽剛在荒涼天涯映出霞光,玄甲軍已達營前。
夜天淩略事調息,胸間幾次襲來的劇痛逐步和緩。少頃,他冷眼看向地上未儘的血跡,邱平義自刎賠罪,便將遲戍釘死在了叛軍的罪上,令統統人不得不信他所言。
“此話怎講?”
漠北荒山。
一陣風將營火鼓得透明,丁關將那烤好的兔子挑起來,鬧鬨哄分了一圈,仍舊粗著嗓門道:“這又不是第一次,聖武二十二年斬殺西突厥左賢王那一戰,淩王率玄甲軍越離侯山,過瀚海,孤軍深切敵腹兩千餘裡,殺敵五萬而歸,漠南一帶不就是當時打下的!”
夜天汐點頭道:“現在雄師彙合一處,一一擊破,他們毫不是敵手。”
“撤兵?按說此時早該遇著突厥人了,說不定早在甚麼處所乾上了!”
夜天汐自案前站起:“我軍如何?”
眾兵士紛繁扭頭,一人叫道:“遲戍趁黑逃了,丁關你不曉得嗎?若不是投了敵,又是甚麼?”
“見鬼!這仗打的,繞了幾日到處都是飛沙荒涼!”一個軍士猛敲火炭,禁不住罵道,“看得人眼都花了!”
連綿數裡的虎帳裡點點閃著些篝火,不時有將士倉猝出入帥帳。闊彆帥帳的火堆旁席地坐著些兵士,刀劍碰擊聲中,火上烤著的剛獵來的野味目睹已冒了油。
夜天淩麵無波瀾,問道:“是何人奏稟遲戍有不軌之心?”
夜天淩微微閉目,強忍下喉間一股非常的腥甜,道:“不必,此事不必張揚,軍中既然有人與西突厥通風報信,將我們一舉一動摸得如此清楚,而前任何事都很多加謹慎。”他眼中出現深深冷意,豈止是清楚,對方連他同十一喬裝分開雄師的事竟都曉得,可見手腕非常。
夜天汐看向昂首在地的邱平義,沉聲道:“叛國者誅九族,坦白、藏匿、知而不報者,當以同罪論處,但可依情不涉親族。”他說得極慢,一字一句非常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