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 山河半壁冷顏色[第1頁/共6頁]

“你的意義是求死？”夜天淩淡淡道。

夜天淩道：“不必查，定是十一。”

夜天淩道：“既然清楚，你深夜把我軍前大將都調來帳前，做甚麼呢？”

帳前侍衛大聲領命，卿塵卻輕聲一笑：“三虎帳帳早已暗中傳下軍令，統統將士徹夜枕劍被甲，此時馬上便可出戰。”

腳下大地莽原無儘，鋪展千裡，長河一線，遙嵌蒼茫，四野城皋模糊可見。祁山與雁望山宏偉的峰脈蜿蜒壯闊，越嶺而過便是漠北民族縱橫馳騁的草原大漠，蒼穹高廣，遠而無所至極。

方纔換崗的兵士尚未走遠，便聽到身後火伴的慘叫聲異化著“有仇敵”的示警，本來靜然無聲的黑夜被突如其來的殺氣扯破，城頭火把似經不住風勢紛繁燃燒，四周突然墮入混亂當中。

劉光餘在玄甲侍衛的押送下登上城頭，看著麵前沐浴在晨光中堅冷的背影，身心俱震。玄甲軍令人聞風喪膽的力量便是來自此人，輕而易舉攻取定州，使數萬守軍刹時兵敗至此的亦是此人。

夜天淩道：“李步此人我知之甚深，即便給他機遇，他也不敢對我脫手。何況這兩日雄師猛攻之下，合州將士軍心早已擺盪，連李步本身都在忐忑之間，城中看似險地，實在不敷為懼，我內心稀有。”

定州城中一道道血光於火影當中交叉成遮天蔽日的殺伐，道道鮮血給雪地增加了觸目驚心的猩紅，刹時便在冰冷的北風下凝固成堅固的一片，卻又被隨之而來的無情鐵蹄馳掠粉碎。

“哦！”劉光餘看了夜天淩一眼，夜天淩目光自定州城中收回來，“你兵帶得倒還不錯，但要以此絕邊患，卻還差得遠。”

卿塵側頭看他，有些不解，隨口答道：“定州吧。”

劉光餘心中滋味翻滾，這話是表示要他持續鎮守定州，並且予以了極大的信賴，他目光在定州城和麪前兩人之間遊移，胸口起伏不定。卿塵始終目包含笑，淡靜自如地看著他。劉光餘俄然長歎，後退一步拜倒：“殿下、王妃，末將敗得心折口服，今後願效命軍前，萬死不辭！”

卿塵微微點頭：“非常之時，還是謹慎為上。昨夜定州戰死兩名副將，軍中殿下會親身安排，府衙當中官員哪些能留哪些不能留，你要謹慎措置。”

夜天淩聽到腳步聲轉頭：“給他鬆綁。”

朝陽的升起並不因任何啟事此竄改，天涯緩緩放亮，暴露魚肚樣的色彩，一絲絲微光模糊可見，遲緩塗染，黑夜低眉順目退避開來。

終究熬到一崗換防，替班的兵士登上城頭：“兄弟辛苦了！”

夜天淩皺了皺眉。卿塵點頭道：“殿下的意義是，他連李步都能如此重用，何況是你劉光餘？錢統為官貪佞殘暴，素有惡名，即便此時不殺，以後也容不得他，你要和他比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