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笑裡江山風滿樓[第1頁/共4頁]

杜君述同陸遷對視一眼，道：“好個鷸蚌相爭，漁翁得利，然行事的關頭還是在鳳家。鳳家建國以來世代與皇族聯婚，士族中以之為首，當年皇上即位，便是鳳家力保，若鳳相方向肆意一邊，怕是皇上也難抑其勢。鳳相一言一動關乎嚴峻，孝貞皇後同鳳相乃是遠親兄妹，溟王是孝貞皇後親子，亦是鳳相的半子。郡主能夠給我們一句話？”

卿塵鳳目清凜，掠過淡淡光彩：“太子已廢，儲君之位豈會久長空置？過些光陰，皇上必定調集眾臣重新擇儲，屆時無妨一起推舉溟王，不怕人多。溟王那邊也不會放過這等良機，至此不明也瞭然。”

褚元敬皺眉道：“殿下是當真擔憂廢太子的安危，不過湛王本日行事卻有些出人料想。”

杜君述道：“也不料外，湛王在門閥士子間早便有禮賢下士的盛名，現在中宮又立了殷皇後，尚且聯婚靳家，其勢不成小覷。”

杜君述道：“杜某對殿下早已是斷念塌地的佩服，現下亦有莫先生同郡主幫手，何愁天下不定？”

卿塵此話叫夜天淩內心微微一動，開口道：“士族門閥雖權傾一時，但也有盛極必衰的時候，現在儲君之事不敷言道，反而對諸侯國必得有所鑒戒。中樞一動，諸侯必趁機生亂，卻也恰是撤藩的好機遇。削了侯國權勢，則中原一統無憂，方能罷休整治內奸，完整絕除比年兵患。”

誰知杜君述站起來，對卿塵兜頭一揖到地：“杜某雖未曾有緣早與郡主結識，卻聽殿下常常提起，對郡主敬佩非常，請受杜某一拜。”

卿塵一笑，輕斂衣衿與他們行禮：“莫先生和褚大人是見過的，敢問這兩位……”

他一席話，竟是將目光放到悠長，百世基業勾畫在了麵前，對此時大家聚焦的儲位不屑一顧，眉宇間那一抹深雋的自傲，彷彿進退儘在指掌之間。

莫不平捋著五柳須道：“朝堂中另有險途啊！郡主，現下皇上廢了太子，可有其他籌算？”

褚元敬暗自考慮，這一番話也是瞭然士族必衰之路。本朝文臣多出自門閥士族之家，世襲罔替，然武將卻多是浴血交戰出來，身屬豪門。自淩王執掌兵部，一概隻論軍功，非論家世，汲引了多量豪門將士，軍中帶兵的大將已逐步構成豪門一派，模糊與士族門閥相抗。士族佐政已久，以淩王之剛冷專斷，豈容他們持續坐大？這也使得他同一些新進文臣甘心跟隨厥後，便因麵前這個主子同其他皇子都分歧，傲視間早有一番揮刃百嶽的泱泱氣度，勵精圖治的高遠抱負，這統統都使他甘心臣服。

杜君述這邊卻執意拜道：“年前大疫，郡主援救京隸數萬百姓，牧原堂多積德事，杜某這一拜是替百姓謝郡主。”

杜君述和陸遷對卿塵直呼鳳相之名甚為不測，但是卿塵語中之意卻已是清楚瞭然。